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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伯华中医世家医学传习录2
生石决两(先煎)旋覆花三钱(布包)
辛夷花三钱盐知母三钱盐黄柏三钱
炒龙胆草三钱全瓜蒌两磁石粉三钱(辰砂钱先煎)
夜交藤四钱杏仁三钱白蒺藜三钱(去刺)
厚朴花三钱莲子心二钱炒秫米三钱
清半夏三钱荷叶一个藕两
代赭石三钱
紫雪丹四分(冲)
二诊:七月二十三日。服药后便二次,头仍晕楚,夜不安寐,再加首乌藤两、云茯苓四钱、川牛膝三钱。
34杜妇,八月初二日
肝热极盛,头目眩晕,脾湿亦重,四肢倦怠,往来寒热,已经年余,心跳气短,脉弦滑两关盛,宜柔渗和中。
云苓皮四钱莲子心二钱生石决明六钱(先煎)
川朴花三钱地骨皮三钱木笔花三钱
滑石块三钱知母三钱川黄柏三钱
鲜石斛四钱川萆薢三钱桑寄生六钱
金银花四钱清半夏三钱青竹茹六钱
川牛膝三钱代赭石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合欢皮三钱焦稻芽三钱焦谷芽三钱
鲜藕两鲜荷叶一个生鳖甲三钱(先煎)
35郭妇,七月二十日
肝热湿邪并重,头晕目胀,夜寐多梦,手指时觉不能屈伸,带黄下颇多,心神不宁,脉弦数,宜以清平渗湿。
莲子心二钱合欢皮四钱真玳瑁三钱(先煎)
滑石块四钱茯神三钱生石决明八钱(先煎)
茯苓三钱夜交藤两半盐知母四钱
川萆藓三钱旋覆花三钱代赭石三钱
白蒺藜四钱桑寄生六钱鲜荷叶一个
荷梗两橘核四钱盐黄柏四钱
西黄丸八分(分冲)
36李妇,七月二十一日
肝热脾湿并重,上犯清明,头部眩晕,症延较久,舌苔白腻,脉弦左关盛,宜柔渗化。
郁金三钱灵磁石三钱生石决明两(先煎)
知母三钱川黄柏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辰砂钱生赭石三钱清半夏三钱
滑石块四钱桑寄生六钱川厚朴三钱
白芷钱半川牛膝三钱云苓皮四钱
辛夷三钱藕两鲜荷叶二个
二诊:七月二十四日。药后症减,略有胸闷心悸。加清眩丸一粒,杏仁三钱,紫全苏钱半。
三诊:七月二十八日。连晋前方药,头晕减轻,胸胁闷痛,加莱菔子四钱、川楝子三钱。
37李妇,七月二十八日
肝热脾湿,头部晕楚,腹中冷而不痛,湿邪注于下焦,白带颇多,脉象滑数,舌苔白腻,亟宜清渗温化。
茯苓皮四钱炒秫米四钱福泽泻三钱
川萆薢四钱莲子心二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)
小川连钱五分广陈皮钱五分大腹绒三钱
川牛膝三钱炮姜炭二分淡吴萸五分
炒茴香钱五分盐橘核四钱厚朴花钱五分
两头尖五分
醒消丸一钱(分吞)
按:此类病例,多因肝郁气滞,克脾犯胃,日久肝愈热,脾愈虚。脾不运化,水饮停聚,湿邪上犯则头晕加裹;湿邪下注,带下白浊;湿邪停蓄中焦,则户脘满闷,四肢倦怠。孔伯华先生根据肝热脾湿的病机,在清热平肝的基础上,运用健脾渗湿之法。选用茯苓皮、炒秫米、炒苡米、建泽泻、川萆薢、汉防己、冬瓜皮、车前子、广藿香、鲜荷梗、鲜荷叶、滑石块等健脾渗湿,芳香化浊之品,俾停滞之湿邪从小便排出。同时恢复脾的运化功能,尤其妙在佐以少量吴萸、炮姜炭、肉桂、盐橘核、炒茴香以温暖下元,增补命门之火,以助脾气散精之功。
38傅男,六月十六日
阳失阴敛,孤阳上犯而头作眩晕、大汗,汗后呕吐,项筋强直,西医谓血压高症,脉弦大两关,宜柔肝潜阳以达络。
生石决明两灵磁石三钱辰砂钱
川牛膝四钱代赭石三钱旋覆花四钱(布包)
杜仲炭三钱生牡蛎三钱生石膏两(先煎)
鲜苇根两桑寄生两威灵仙三钱
生知母四钱生黄柏四钱麻黄根两
莲子心三钱龙胆草三钱栀子三钱
鲜荷叶二个藕两
紫雪丹五分(分冲)
39邱男,八月十八日
阴虚痰盛,肝阳失潜,因督脉而犯脑际,跳动时或晕楚,大便燥秘,脉弦滑而实,两关并盛,治以镇逆豁痰,达络润肠之品。
生石决明两生珍珠母两生石膏五钱
天竺黄二钱生枳实钱半梧桑寄生两
杏仁泥三钱桃仁泥钱半胆南星钱半
生川牛膝三钱鲜竹茹六钱威灵仙三钱
代赭石三钱知母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郁李仁二钱半川郁金三钱(生白矾水浸)
竹沥水三钱(分冲)鲜九菖蒲根四钱(和凉开水捣汁兑入)
荷叶露两大瓶(代水煎药)
局方至宝丹一粒(分四角,每次服一角)
40王男,六月二十八日
肝阳极盛,刑于胃土,头项不适,眩晕、大便不匀,耳内膜觉跳,多梦纷纭,西医谓血压高症,脉弦大,亟宜柔肝和中。
生石决明两(先煎)旋覆花四钱(布包)
杜仲炭三钱焦鸡金三钱生知母三钱
灵磁石三钱生栀子三钱辰砂钱(先煎)
川牛膝钱川厚朴三钱桑寄生钱
炒莱菔子四钱龙胆草三钱莲子心二钱
滑石块四钱鲜荷叶二个藕两
生黄柏三钱代赭石三钱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41李男,九月十五日
肝阳极盛,上逆清明,头晕痛楚,项筋觉强,背亦觉痛,脾湿兼重,腰部久坐起则痛,脉弦大,宜镇肝渗湿。
生石决明两半(先煎)旋覆花四钱(先煎)
代赭石三钱辛夷花三钱杜仲炭三钱
全瓜蒌一两元明粉钱半莲子心二钱
灵磁石三钱苏薄荷钱半辰砂钱(先煎)
生知母三钱生黄柏三钱生栀子三钱
酒炒龙胆草三钱桑寄生三钱鲜石斛八钱(先煎)
藕两云苓皮四钱生石膏两(先煎)
荷叶一个滑石块四钱牛膝三钱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42纪男,七月十一日
症延数月,水不涵木,以致肝阳失潜,上犯头部眩晕,曾作闭厥,脉弦大而数,左关独盛,亟宜清滋柔化。
石决明钱半(生先煎)旋复花三钱(布包)
辛夷三钱生橘核四钱鲜菖蒲五钱
桑寄生六钱代赭石二钱龙胆草钱半
生知母三钱生黄柏三钱川牛膝三钱
杭菊花三钱莲子心钱白蒺藜三钱(去刺)
滑石块四钱鲜荷叶一个藕两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43朱男,九月初十日
阴分久虚,肝阳失潜,上犯清明,头部晕眩,心悸已久,夜不得寐,脉弦数,亟宜滋柔潜镇,交通心肾。
生牡蛎两生龙齿六钱生石决明两
磁朱粉三钱(以上同先煎)首乌藤两半
桑寄生六钱白蒺藜三钱龙胆草炭钱五分
莲子心三钱生栀子二钱青竹茹四钱
焦枣仁三钱朱茯神三钱生赭石三钱
生谷芽三钱藕两旋复花三钱(布包)
焦六曲钱五分远志肉钱五分生稻芽三钱
另配:川黄连钱、真血珀钱、珍珠粉三分、上辰砂三分,研细末为丸,分六次吞服。
按:此类病例多系素体阴虚,劳脑伤肾,情志不舒,肝失调达,木郁化火,耗伤阴液,以致水不涵木,肝阳失潜,肝风内动,上窜清窍,扰及精明而作眩晕,孔伯华先生宗《内经》“治病必求其本”之旨,采用潜镇滋阴法则为主,选用灵磁石粉、上辰砂、生赭石、生石膏、生石决明、生龙齿、生牡蛎、生珍珠母、真玳瑁、珍珠粉等金石介贝、咸寒沉降之品,潜镇浮阳,收敛阴气;继以首乌藤、干百合、鲜石斛、肥知母、桑寄生、杜仲炭、杭菊花,白蒺藜、双钩藤等滋肾育阴,平肝熄风,使阴阳平秘。
44卢妇,十一月十一日
肝热上犯,气机郁阻,以致头晕胸闷,两胁亦觉胀满,兼因湿中,腰部浮肿,脉沉弦滑,法宜清柔和化。
代赭石三钱生黄柏三钱生石决明八钱(先煎)
枳实三钱生知母三钱旋覆花四钱(布包)
桑寄生六钱小青皮三钱乌药三钱
滑石块四钱辛夷三钱川楝子三钱(打)
牛膝三钱冬瓜皮两炒龙胆草三钱
鲜荷叶一个藕两瓜蒌两
元明粉钱
苏合香丸一粒(分化)
二诊:十一月十三日。连晋前方药,头晕减,胀满未消,脉沉弦。再依前方加减,石决明改两,牛膝改四钱,加焦稻芽四钱、大腹绒钱五分。
三诊:十一月十六日。药后症均见轻,腰部浮肿亦消,再变通前方。大腹绒改三钱,加厚朴花、杜仲各二钱、橘核四钱,荷叶改二个。
45王妇,八月初七日
肝热脾湿,气机失畅,以致脘闷,头晕,呃逆,腹中结痞,大便秘结,经血无定期,症延日久,脉弦滑,宜柔肝渗湿。
代赭石三钱黑白丑三钱生石决明八钱(先煎)
全瓜蒌两生知母三钱生黄柏三钱
荆三棱钱半川厚朴二钱白蒺藜三钱(去刺)
川牛膝三钱川郁金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蓬莪术钱半大腹绒钱半炒莱菔子四钱
炒枳壳二钱川萆薢四钱煨广木香钱半
莲子心钱半藕两
西黄丸钱(分吞)
按:腹中结痞,以三棱、莪术、黑白丑、西黄丸攻之。
46孙男,七月十六日
肝家极热上犯,头部眩晕,项筋不适,四肢倦怠,两足无力,间有失眠,脉象弦大而长,亟宜清柔通降。
滑石块四钱龙胆草二钱生石决明两半(先煎)
生知母三钱生黄柏三钱青竹茹六钱
云苓皮四钱桑寄生两怀牛膝四钱
首乌藤两灵磁石二钱(辰砂钱同先煎)
生栀子三钱杭滁菊三钱莲子心二钱
台乌药三钱辛夷三钱薄荷钱半
二诊:七月十九日。连晋前方药,头晕减轻,两足仍乏力,再按前方加减。龙胆草改为三钱,去薄荷,云苓皮,加木瓜三钱、生鳖甲钱半、川牛膝三钱、鲜荷叶一个、紫雪丹四分、清眩丸一粒。
47王妇,十月二十四日
肝家热盛上犯,头部晕楚,又兼湿重困阻,身觉疲顿,脉取两关为大,亟宜清渗和化。
滁菊花四钱生黄柏三钱旋覆花四钱(布包)
桑寄生八钱辛夷三钱白蒺藜四钱(去刺)
生赭石三钱生知母三钱生石决明八钱(先煎)
云苓皮四钱滑石块四钱全瓜蒌两
炒薏米三钱川牛膝三钱荷叶一个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48王男,七月初五日
肝家热重上犯,头晕痛楚,牵及项筋及肩背,中闷烦逆,腰部筋急作抽,肾囊潮湿,水遏亦盛,脉数大,宜清平渗化。
云苓皮四钱威灵仙四钱生石决两(先煎)
知母四钱黄柏四钱伸筋草四钱
桑寄生八钱川萆薢四钱川牛膝四钱
龙胆草三钱莲子心二钱苏地龙三钱
生山甲三钱代赭石三钱旋覆花四钱(布包)
滑石块四钱辛夷三钱金银花八钱
荷叶一个生橘核四钱藕两
忍冬藤八钱
苏合香丸一粒(分化)
二诊:七月初八日。症略好转,去苏合香丸加盐橘核四钱,菟丝饼三钱、活络丹个(分化)。
49郝妇,六月二十九日
素因肝热过盛,屡发晕闭,近热邪上犯,兼感客风,是以窜及头背肩部作痛,寒热便溏,溲赤,脉弦大,宜清抑芳化。
生石决叫两(先煎)旋覆花三钱(布包)辛夷三钱
生知母三钱生黄柏二钱小青皮二钱
桑寄生八钱苏薄荷钱炒龙胆草三钱
川牛膝四钱代赭石三钱鲜苇根两
磁石粉二钱(辰砂钱同先煎)鲜菖蒲四钱
炒川连钱半威灵仙四钱鲜荷叶一个
藕两地骨皮三钱苏合香丸一粒(分化)
二诊:七月初二日。症象已转,风邪浙解,痛楚亦轻,尚有小便不利,是以去薄荷,苏合香丸,加车前子三钱(布包),乌药三钱、浮小麦两。
三珍:七月初五日,药后症均减轻,唯周身粟疮刺痒难忍,加白鲜皮三钱、地肤子三钱、滑石块四钱,去紫雪丹,车前子,又改为苏合香丸。
四诊:七月初八日。外邪渐解,湿象太盛,周身粟疮较少,而脾为湿困,膀胱不化,腹痞颇甚,小溲不利,肝家之热末清,脉仍弦滑而数大,再力清通化湿以消之,加大腹皮三钱,瞿麦三钱、萹蓄三钱、冬桑叶三钱,去白芷、辛夷、威灵仙、青皮、桑寄生、灵磁石、辰砂,地骨皮。
50郭男,十月初三日
肝家热邪太重,上犯头部,兼为风邪所袭,每届发时似觉脑转,取脉左关大,宜以清抑镇化。
辛夷三钱藕两灵磁石三钱(辰砂钱同先煎)
生黄柏三钱生知母三钱旋覆花四钱(布包)
龙胆草三钱代赭石三钱生石决明两(先煎)
鲜荷叶一个桑寄生八钱牛膝四钱
嫩白芷三钱杭菊花三钱藁本三分
紫雪丹五分(冲)
按:风邪所袭头痛,藁本三分以散风邪,藁本善治厥阴巅顶头痛,用量不可多,因其有升提之性,多用恐引动肝经虚阳上逆。
51郭男,三月二十八日
肝阳素盛,时有头晕,近日春天,热生于内,头晕颇剧,后脊背不适,脉象弦数,舌苔黄腻,法宜清平柔肝。
生石决明两生赭石三钱生灵磁石五钱(同先煎)
莲子心钱五分川牛膝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桑寄生八钱白蒺藜三钱杭菊花二钱
生知母三钱生黄柏二钱龙胆草三钱
青竹茹六钱全瓜蒌四钱滑石块四钱
辛夷花钱五分薄荷钱荷叶一个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按:此类病例多见于性情急躁之人,尤其在春阳秋燥之际,热生于内或急热伤肝,郁久化热,临证特点为起病急,病程短,表现为一系列实证。常见头晕目眩,颅顶胀痛,面红目赤多眵,胸胁胀满,大便秘结,小溲黄短等症,脉弦数长。孔伯华先生常用清平镇抑之法,重用龙胆草、莲子心、黄柏、川黄连、栀子等苦寒直折其热;配以生石膏、辛夷、藁本、白芷、薄荷等芳香辛散,寓“火郁发之”之意;用生石决明、杭菊、滁菊,白蒺藜、珍珠母、灵磁石、上辰砂以达平肝镇抑之目的;佐以生赭石、旋覆花、郁金、青皮、乌药川棘子等舒肝降逆之品。先生善用紫雪丹配合全瓜蒌以芳香开窍,清热通幽,防其郁热日久伤阴耗液而生变证。
十、头痛
1陈男,九月二十八日
内有蕴热,外感风寒,头项皆痛,微热恶寒,鼻塞声重,咽痒,涕泪俱下,咳嗽,周身疲楚,舌苔黄薄,脉浮紧右寸关较大,法宜辛散宣解。
紫苏叶二钱香白芷二钱真川芎钱
辛夷花二钱滁菊花三钱杏仁泥三钱
白僵蚕二钱净蝉衣钱霜桑叶三钱
白通草钱板蓝根四钱薄荷叶二钱
鲜芦根八钱鲜杷叶四钱生甘草五分
鸭梨皮两
按:头为诸阳之会,又为清阳之府,风寒外邪侵袭肌表,寒凝血滞,阻遏清阳之气,络脉不通而致头痛。太阳经脉循行项背,故其痛连项背;风寒束表,卫阳被遏,肺失宣畅则恶寒发热,周身痠楚,咽痒咳嗽。孔伯华先生采取辛散宣肺之法,选用紫苏叶、香白芷、辛夷花、薄荷叶、滁菊花等辛散之品以疏风散寒;配合杏仁泥、霜桑叶、净蝉衣、白僵蚕等升清降浊之晶以宣肺解表;佐以鲜芦根、鲜枇杷叶、鲜藕、鸭梨皮等甘寒之品以润燥止嗽;其中川芎乃血中气药,用以行血中之气,祛血中之风,上行头目,为治外感头痛主要药。
2梁妇,六月二十日
肝阳旺,脾湿盛,中焦消化较差,气机不畅,头痛烦躁,大便不润,脉弦滑,宜清柔渗化。
生赭石四钱莲子心二钱鲜石斛六钱(先煎)
知母三钱桑寄生六钱旋覆花四钱(布包)
枳实二钱滑石块四钱石决明六钱(生先煎)
辛夷花三钱木香二钱川黄柏五钱
莱菔子四钱川朴花三钱瓜蒌六钱
荷叶一个焦稻芽三钱郁金三钱
焦谷芽三钱
按:大便不润、腹气不畅,则以鲜石斛养胃阴,枳实、朴花、莱菔子、瓜蒌、木香理气畅腹。瓜蒌清热化痰,宽胸润肠,无论外感内伤,凡见内热、肺热、胃热、肝热、湿热、痰热、便结者皆可用之。又能治胸痹,配合清热解毒治疗疮痈。
3吴男,九月十三日
肝家热盛,阴分虚燥,清明被扰,以致头痛,逢劳则甚,夜寐梦多纷纭,口渴喜饮,舌苔白腻,脉弦滑左关大,宜清平柔化。
辛夷三钱生赭石四钱旋覆花四钱(布包)
知母三钱黄柏三钱生石膏两(先煎)
白芷钱半瓜蒌六钱生石决明两(先煎)
灵磁石三钱朱莲心二饯辰砂钱(先煎)
焦栀子三钱滑石块四钱龙胆草三钱
桑寄生八钱薄荷叶二个
紫雪丹五分(分冲)
4任男,八月初七日
旧有偏头风,近又复发,左侧眉骨阵阵作痛,筋络为之跳痛,脉细而伏数,治以柔肝祛风之品。
辛夷花二钱龙胆草钱五分生石决明八钱(研先煎)
真川芎八分口防风五分嫩白芷五分
苏薄荷钱清半夏三钱青竹茹五钱
桑寄生五钱荷叶一个
5葛妇,六月二十日
肝阳过旺,上犯清阳,致后脑作痛,近两月作剧,记忆尚差,经治未愈,脉左关盛,宜镇肝抑化。
川黄柏三钱辛夷三钱灵磁石三钱(光煎)
朱莲心二钱知母三钱生石决明两(先煎)
白芷钱川牛膝三钱生石膏六钱(先煎)
桑寄生六钱杭菊花三钱辰砂钱(先煎)
滑石块四钱旋覆花三钱生赭石三钱
鲜荷叶一个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6赵妇,六月三十日
肝阳极盛,上冲头部,左侧偏痛,牵及左目,异常痛楚,目赤而起蒙,脉象弦大而劲,左关尤盛,宜镇肝明目。
密蒙花三钱嫩白芷钱生石决明两(研先煎)
木贼三钱代赭石四钱旋覆花四钱(布包)
荷叶一个薄荷钱半辰砂钱(先煎)
龙胆草三钱川牛膝三钱灵磁石二钱(先煎)
生石膏四钱杭菊花三钱辛夷花三钱
生栀子三钱谷精草三钱鲜石斛四钱
藕两全蝎二枚
7杨男,八月二十六日
近日头部偏左作痛,呛咳痰多,自述较前略轻。唯素体肝旺脾湿,虚阳易动耳。脉见弦滑,治宜清降。
干杷叶三钱(去毛)杏仁泥三钱(去皮尖)
珍珠母五钱麦冬三钱白蒺藜三钱(去刺)
云苓块三钱花粉三钱知母二钱
贝母二钱淡竹叶三钱盐玄参三钱
橘皮二钱橘络二钱白芍药四钱
甘草钱生梨皮两
8庞男,九月初三日
肝阳上犯,挟脾湿郁于经络,右半头痛甚重,鼻为涕塞,脉象弦滑而数大,左关较盛,治以滋抑清化并进。
生石决明两桑叶三钱辛夷二钱
竹茹六钱白芷钱龙胆草二钱
刺白蒺藜三钱杭菊花三钱知母三钱
杏仁泥三钱桃仁泥钱半旋覆花钱半
代赭石钱半薄荷钱荷叶一个
酒黄芩三钱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按:孔伯华先生治疗偏头痛,突破一般常规,抓住病因病机进行辨证施治。遇到肝热上冲者,则予清平镇抑之法;若阴虚肝旺者,则予育阴潜阳之法;若有风寒之邪,则佐以祛风散寒之品;若兼有湿痰肝风者,则佐豁痰熄风之品。并常用苏合香丸、紫雪丹、西黄丸等芳香开窍,清热止痛,无论偏左或偏右头痛,前额或巅顶头痛,其疗效均甚捷。
9潘妇,九月十一日
肝热气逆,由来已久,时或上犯,合于胃肠,发为头痛。妊娠月余,呕吐烦急甚,脉象弦滑两关较盛,法当滋水涵木,佐以清热安胎。
鲜竹茹两生牡蛎四钱旋覆花三钱
代赭石三钱条黄芩三钱生石决明两(先煎)
川楝子钱五分生石膏六钱(先煎)
生枳实钱小川连钱五分(吴萸二分泡水炒)
龙胆草钱五分辛夷花三钱肥知母三钱
薄荷叶八分白蒺藜四钱荷叶露水煎药
按:妊娠头痛,阴虚肝热上逆,确有内热,体不虚,治同常法,苦寒药亦不避,《内经》云:“有故无殒,亦无殒也。”
10徐女,八月十八日
肝热脾湿,头痛头鸣,腰部痠楚,作嗽,四肢倦怠,白带亦多,经候不匀,或间月一至,脉弦滑,舌白腻,宜渗湿柔肝。
生石决明两(先煎)旋覆花三钱(布包)
代赭石三钱桑寄生八钱炒秫米三钱
龙胆草三钱青竹茹六钱云苓皮四钱
鸡冠花三钱台乌药三钱辛夷花三钱
川萆薢三钱清半夏三钱杜仲三钱
炒甜葶苈四钱炒枳实三钱竹沥水三钱(分冲)
莲子心二钱滑石块四钱瓜蒌五钱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按:此例肝热脾湿之头痛头鸣,兼有白带过多,经候不匀或间月一行。孔伯华先生在清热柔肝的基础上,配合炒秫米、云苓皮、川萆薢、鸡冠花、甜葶苈、滑石块等渗湿健脾之品,使脾健湿去,带净经调。
十一、痨病并咳喘
吴鞠通先生治温而咳之初起者,最忌泻白散,其论不为无见。
甲戌之秋,孔君伯华应津沽某公之请,与之盘桓数日,对于肺痨病偶然谈及。余问之曰:细阅吾兄家庭医药常识稿,所谈肺病原理,由于风、寒、暑、湿、燥、火六气所伤,綦中肯要。但只言病理,未列治法,有失世人期望。以吾兄之聪颖,及三十年之阅历,定有心得,何妨公之于世,普度群生。余治此病多矣,对于用药未敢自信,尚望吾兄明以教我。
伯华语余曰:近来不论男女,一闻肺病,即谈虎色变,青年学子尤甚,盖其受欧化熏染故也。夫肺病者,即肺脏有病之谓也。其病分寒、热、虚、实、风、火、燥、结、气、痰、郁、痹、肿胀、喘促、痨瘵、上损、硬伤、咳嗽、唾血、咯血、衄血、痈疽、蓄水之别,非一病之名词足以概括之。治法有清、化、宣、解、补、泻、反、正之分,因症施治,无一定成法。观西医之内科全书中,肺病亦有若干名词。如肺炎、气管炎、肺脏癌、肺气肿、肺结核等等,不下二十余种,分为急性、慢性。急性者,自得病至死仅数月;慢性者,自得病至死可二三年。此病又分为三期,初觉咳嗽,即中医所谓始受风寒,或胃热上冲、熏蒸肺络,肺初肿时,为第一期;迨至咳嗽、唾血、日晡作烧、食少气促,即中医所谓风热郁塞,肺叶肿胀之时,为第二期;饮食小进、面色黑黄、枯白、浮肿或脚腿肿、自汗、盗汗、微微气喘、大便溏泻、不能侧卧、咳嗽不停、身烧、吐涎、气短,即中医所谓肺叶肿溃或焦枯之时,宗气衰而生化之源断绝矣,邪盛阻塞气道,制节之气不能下行,肝脾胃等脏不能受气以行血,血则上溢,或吐,或咯,或便血,此为第三期。病名虽多,但只言病状,不辨病原,动以肺病之词骇人听闻,并无根本治法,只凭天然空气疗养,使之不受刺激,不令劳动,不提气御神。住医院中或一二年或三五年,作长久之静养。观其色,察其形,似已无病,及至出院,多有不及数月,终不免一死者。况住院之举,在富贵之家尚可,贫寒之家则不能也。中医治法,当清化其源,用除邪扶正之法,尚可补救。若只持病久必虚之偏见,泥古不化,治以参芪地胶滋补之品,是速其死期也。盖肺叶虽被伤损,然燥热在内,再用此等药以补之,徒增邪助热,于正气有何益哉。故曰;若欲补正须先除邪,邪退正气自复矣。余所以未列治法者,以治法不一也。观吾子所论咳嗽吐血与结核性病理甚详,而所举之小青龙、麻杏石甘汤亦甚妥当。但麻黄辛热,须少用,至多不能过半分一分,仅用以搜肺经所郁之风寒而已,若多则肺受其害矣。须重用生石膏,去其从化之热,热不能上冲,其咳自愈。所谓肺结核者即是肺肿,如生疮然,先肿而后溃。若有失血,则肺之嫩皮破,须用西黄丸数分消其肿,生其肌,根本愈矣。再加紫雪丹以开之,使浮游之火散,而他脏自安其位矣。
余又问曰:石膏治阳明之实热,以及温病之邪热。紫雪治少阳与心包之实热。西黄丸治痈疽之毒则可,治肺病之虚热则不可。且发热与骨蒸、阴阳之间又有不同,吾子亦主此药,无乃误乎?况世俗之医,多畏此等药如虎,治愈尚可杜若辈之口,一有危险,则将借此毁谤之矣。
伯华曰:不然。余行道三十余年,岂不知热有阴、阳、虚、实、真、假、格、束之别,而敢用此法贻误性命乎。且肺痨亦有真假之辨,不能一概而论。先就真肺痨言之。观其人先天禀赋不足之气象,即可断定此人必患肺病而亡。若其人所处境遇顺者,或能脱过。若家室贫寒,日处逆境,心思败乱,虽将其培于参芪地黄之中,亦难幸免。盖草根树皮可以疗病而不能补其将绝之真源也。此病之得,亦多因风寒。经云“风雨寒热,不得虚邪,不能独伤人”,此之谓也。其发热为骨蒸,交六阴时则剧,两颧红如大拇指一点,此心阳将绝之兆。干咳无痰,或唾涎沫,或大便鸭溏,诊其脉则细疾而软。所以古人之书,多以滋补气血、填精益髓之剂,以延长病者之寿命耳,余见此症者服参芪、地黄、龟鹿等药而死者不知凡几。况真肺痨于其初受感冒之时,先以辛散解之,清凉化之,使邪不留经,亦能痊愈,并非绝无治法。再以假肺痨论之。其人平素气充体实,或受风寒,或受感冒,邪既郁,脉必闭,不但不见浮数,反涩小而缓,身亦不热,头亦不痛,但只咳嗽。此风热闭郁于内(西医谓肺炎之时),治法摘奸发伏。若医生不识其症,误认为虚,用滋腻之剂补邪于内,必从阳明而化燥,胃火上攻,肺被热蒸,久则肿胀,气道不通,咳嗽愈急,伏则不得安卧。血被火炼,烧无定时或恶寒以后发烧,类似疟疾。此乃肺部肿腐(即如皮肤生疮恶寒发烧者然),阴阳搏激之时,气盛者阳时作烧,气弱者阴时作烧,风火交煽,使之厌厌难动,饮食不进,类以真肺劳矣。烧时满面发红,间有不红者,得汗则解;口中作渴,诊其脉则数大洪滑,或涩或迟而腺体宽大,不但症为纯阳,而且胃亦大热。吾子以为此热,实耶?虚耶?欲救其急,非用釜底抽薪法不可,只要大便未见溏利,即用石膏治阳明胃热而清通肺气;紫雪治肝胆浮热,使君火自明:犀黄丸治肺中之腐肿,其谁曰不宜,若扬汤止沸,则火炎又起矣。若不用此重镇清化之品,难熄此炎上之火,其蕴蓄之风邪何以能出,肺肿何以能消?余用此治之者,是治蕴藏风热之坏病,而非治阴火之痨瘵也。况此症之患未有不发热、潮热、微热者,间有身不热者,甚至有恶寒肢厥者,皆是郁热之故,一腔热火,耗其真阴,阴愈虚而热愈重。风邪在内,补之则更助热,肺被熏蒸,势必肿烂而死矣。以西医肺病之名而论,皆是炎字。以爱克司光照之,则云肺肿,肺烂,即是肺热之明证。抑阳益阴治之,俟其风息阳降,脉静烧退,再用滋润清补之法,加以饮食养料以养之。气血足则病自愈,何必负薪救火,以速其死也。余治此病,每用石膏后,则病者饮食骤增,盖胃热已减,未有不觉饿者,即此亦可证明为实热无疑。同道诸君,若不分真假虚实,一见肺痨即认为虚,泥古方之成见而不知变计;病家惊恐之余,闻医者遵古方治病,似乎近理,遂一意从之,致使高明之医,不能售其木,使病者怀恨以终,殊属可惜。余之论断,同道诸君必谤为妄诞不经之谈,决不以为然也。近来患假肺痨者,百中有九十八、九。患真肺痨者,百中不准有一二耳。余近治二人,经某医用补药后,饮食已断;服余方药五六剂,但饮食不增。嗣经他医评判,曰余方太凉,前医之方太补,令彼治之,则立方敷衍了事,致病家心中惴惴不安而不敢服真治病之药,坐以待亡,不知此人诚何心也。希望养生家一遇可靠之医,不必计药之寒凉,亦不可信人之毁誉。服药稍觉轻减,即一心服之,决不间断,又不可因服十剂、二十剂不见大效,即再更医。倘后医不识此症,再误用补剂,势必不治,不可不慎。盖病根已固,非数十剂不能肃清其根源也。肺居至高之位,凭淡而无味之品,以气化之,欲以少数之药治愈,岂可得乎。余曰诚哉斯言也,特援笔记之,以为养生家之参考可耳。前山东督军张君少卿,病患咳嗽吐血症,已一年余矣。壬申夏,延余诊治。诊八六脉皆数,舌色黄糙,口干,大便燥,面色黧黑,每早起必吐血数口。观其平日所服之方,即六味、四君、龟鹿二仙等,愈服愈重。余谓体虚阴燥,痰湿胶闭,水不涵木,浮阳上逆,若一味滋腻,不啻抱薪救火,病岂能减。即以清燥养荣、潜阴制阳之法,服药三十余剂,血止咳减,面色已黄亮,元气将次恢复。值其至戚丧,请其回籍祀土,余力阻弗听。时值炎夏,长途跋涉,甫至家,即吐血数口。迨其公事毕,则旧病复作,外县延医又难,误服桂麻四君之类,不数剂,则大口吐血数次而亡。盖久病初愈,阴分素亏,胃火燥烈,沿途辛苦,误用燥烈伤阴之药,不啻用火自焚,信然。
同寅曹君秋潭,辛未秋患吐血,误用补剂,愈重。延余诊视,其脉洪大作烧,咳嗽吐血,面目黑瘦。余即用龙牡石膏知柏之属,服药五十余剂而愈。
辛未夏,族侄惠恩年二十二岁,在天津业商。初患咳嗽,一误于滋腻,旋即吐血;再误于升提,而血则大口吐之。西医诊查,则谓肺病已成。余诊其脉,细淌已达七至。日晡潮热,咳嗽吐血,面目黑黄,大便燥。余即用龙牡石膏、黛蛤散、紫雪丹之属,服至数十剂而愈。
甲戌仲春,有挚友羊君简之之女幼甫,年十九。初患风热,误服补剂,以致发烧,时烧时止,饮食减少,西医则谓肺病已成。余诊其脉细急,即用桑菊饮加石膏,服七十剂而愈。丙子初夏,其姊病,复受感染,肺痨又作。仍以前方加龙牡、鳖甲、知母、紫雪之属。服至二百余剂痊愈。
此篇摘自《养生医药浅说》答王静斋关于肺痨病之问,系戊寅初秋稷门王静斋记于津沽。
1章男,九月二十七日
脾胃湿热,肺为邪袭,遂致伤风咳嗽,痰涎上犯,清肃之令不能下行,右关脉较大,治以清疏凉化之。
冬桑叶三钱紫苏叶八钱薄荷钱二分
瓜蒌四钱知母三钱鲜芦根六钱
鲜竹茹三钱栀子炭三钱杏仁泥三钱
枯黄芩二钱川贝母三钱鲜把叶四钱
荷梗尺许
2关男,六月二十七日
湿热上犯,津液被阻,咳嗽稀涎上犯,口干气逆,脉弦数兼滑,右寸关较盛,亟宜清疏豁痰兼育津液。
仙露半夏三钱鲜竹茹五钱鲜杷叶四钱(去毛布包)
杏仁泥三钱旋覆花钱五分铁石斛三钱(劈先煎)
苏子二钱云苓皮四钱盐炒橘核三钱
知母三钱鲜藕两炒高粱米四钱
鲜西瓜翠衣两
3吴女,六月二十七日
肝肺并热,湿痰过重,心跳,头部痛楚,呛咳不剧而痰涎壅盛,脉取弦大而数,宜以清柔疏化。
炒甜葶苈三钱旋覆花三钱(包)
代赭石三钱黛蛤粉八钱(布包先煎)
肥知母三钱夜交藤两半龙胆草二钱(炒)
朱莲心二钱川牛膝四钱生决明八钱(生研先煎)
川黄柏三钱广陈皮二钱杏仁泥三钱
辛夷花三钱清半夏三钱鲜荷叶一个
紫雪丹四分(冲)
二诊:六月二十九日。头痛、心跳、咳嗽、痰多,加冬瓜皮两,磁石二钱、辰砂钱、桑寄生六钱。
4牛妇,六月二十二日
肝肺气郁,湿痰亦盛,咳嗽四月之久,胸肋阻痛,脉弦滑而数大,亟宜清通抑化。
干百合三钱全瓜蒌六钱鲜石斛六钱(布包先煎)
代赭石二钱台乌药三钱旋覆花二钱(包)
知母三钱枳壳钱川郁金三钱(生白矾水浸)
杏仁泥三钱竹茹六钱甜葶苈二钱
藕两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按:久咳肺阴不足,加干百合、鲜石斛以润肺。
5周女,闰月初八日
咳嗽较久,经闭三月,阴分虚燥,脾湿滑泻,症象为上损已有过脾之势。然六脉洪大,按之力差,尚非细数,第热象极盛,清化之品尚能纳,姑予清化。
生石膏四钱(研先煎)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)
黛蛤粉五钱(布包先煎)小川连钱五分(吴萸二分泡水炒)
炒谷芽三钱炒稻芽三钱代赭石二钱
甜杏仁三钱川牛膝三钱鲜石斛四钱(劈先煎)
盐知母三钱盐黄柏三钱生鳖甲钱五分(先煎)
首乌藤两甜葶苈钱地骨皮三钱
干百合三钱车前子三钱(包)
黄土汤煎
按:肺燥久咳,生石膏、杏仁、葶苈、清泄肺热;百合、鲜石斛、黛蛤粉润肺化痰;经闭阴分虚燥,益以生鳖甲、地骨皮;脾湿滑泄,黄连、吴萸泡炒清热燥湿,车前子分利,黄土汤、炒谷稻芽健脾消导。
6刘妇,九月十三日
久患喘促,失治迁延,阴液大耗,血遂变动,上出吐红。前方屡进,症象逐渐缓和,第阴伤太过,气血不调,痛经当不能免,脉神力较增,肌肤增长,当可逐渐恢复,再以前方加减。
灵磁石六钱(先煎)旋覆花二钱(包布)
盐知母三钱台乌药二钱(橘核三钱同炒)
杏仁泥三钱代赭石三钱生牡蛎两(先煎)
生龙齿五钱川牛膝三钱石决明两(先煎)
甜葶苈二钱地骨皮三钱鸡血藤四钱
蛤粉两鲜九菖蒲四钱首乌藤六钱
血余炭二钱盐黄柏三钱莲房一个
西黄丸六分(分化)
按:阴液大耗,肝阳上逆动血,则以灵磁石、代赭石、生牡蛎、石决明、生龙齿、蛤粉、川牛膝以滋潜重镇降逆配合血余炭、莲房止血;气血郁滞痛经则取橘核乌药理气,西黄丸散血以通之。
今人肝肾阴虚者多,下虚则上盛,阴虚则阳亢。肝阳上亢则头痛眩晕;胃气上逆则恶心呕吐;肺气上逆则咳喘上气等等。先生于诸气不降者皆喜用旋复花、代赭石以降之,其中代赭石入肝经血分,潜阳降胃;旋复花有“诸花皆升,此花独降”之称,且有化痰行水之功;又常配川牛膝以引气、引血、引药力下行。对于肝阳上亢者,配以生石决明、生牡蛎、珍珠母磁朱丸等平肝潜阳;对诸胃气不降、腹气不畅者常加枳壳、厚朴、莱菔子、大腹皮等以降逆通腑,肺气不降者或配以杏仁泥、紫苏子、全瓜蒌等降气化痰。
7傅男,五月十二日
脾湿肝热,喘促月余,肺气失降,为痰所阻,六脉弦滑而大,按之力实,当清抑豁痰,以肃上焦。
云苓皮四钱杏仁泥三钱生石膏四钱(研先煎)
麻黄梢二厘炒秫米四钱旋覆花钱五分(包)
生紫苑三钱法半夏四钱磁朱粉四钱(布包先煎)
生牡蛎四钱代赭石二钱生龙齿三钱(包先煎)
苏子二钱知母三钱竹沥三钱(冲)
朱麦冬钱陈皮钱姜汁十滴(冲)
黛蛤粉六钱
8宫男,五月十三日
症脉均较前转轻,痰涎较和,第郁阻肺络已久,豁之非易,胸膈间仍不能畅通,脉缓滑渐和,再以前方加减。
生牡蛎四钱(先煎)生石膏五钱(研先煎)
生龙齿三钱(先煎)磁朱粉四钱(布包先煎)
炒甜葶苈二钱鲜茅根两藕两(切片)
广陈皮二钱清半夏三钱杏仁泥三钱
盐橘核三钱代赭石二钱旋覆花三钱(包)
川郁金二钱知母三钱大麦冬三钱(带心朱拌)
莱菔子三钱鲜九菖蒲根三钱(和凉开水捣汁兑)
乌药二钱竹沥三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)
局方至宝丹一粒(分六角)
9王妇,九月十二日
前方兼用甘温,又觉不适,盖湿痰过盛,补药难入,然久服辛温,肺气不能敛,每为风寒所袭即易喘促,只能以镇摄佐之,再进。
生牡蛎六钱生龙齿四钱覆花钱半(布包)
代赭石二钱炙巴戟天钱半杜仲钱半(盐水炒)
磁朱丸四钱陈皮钱半杏仁泥三钱
麻黄梢三厘法半夏三钱细辛分半
苏子钱桂枝尖二钱川牛膝二钱
按:阳气不足,痰饮为病,以桂枝、细辛、半夏温化之。然肺气不敛,又以龙齿、牡蛎镇摄之。
10顾男,十月初五日
仍作喘嗽,夜眠不实,鼻中带血,痰涎亦盛,舌苔白腻,脉息滑大,当豁痰解热。
盐玄参三钱知母三钱干杷叶四钱(布包)
贝母三钱麦冬三钱花粉三钱
首乌藤六钱百合四钱竹茹三线
橘皮二钱茯苓块三钱甘草钱
生梨皮一具
11乌男,十一月十一日
据述喘发常在眠后,此属肾虚作喘,病根滋深,难收全效,脉仍沉数,宜从本治。
盐玄参五钱狗脊四钱灵磁石三钱(先煎)
枯巴戟天三钱细生地四钱朱茯苓神各三钱
菟丝饼三钱炒杭芍三钱知母二钱
贝母二钱橘皮二钱甘草钱
金樱子四钱生藕节三枚
12陈妇,四月初一日
痰喘亦久,春即发,动肝愈甚,腹中结痞,脉象滑大而数,亟宜柔肝涤痰,以肃上焦。
清半夏三钱炒甜葶苈三钱生海蛤两(布包先煎)
知母三钱鲜菖蒲三钱生牡蛎三钱(布包先煎)
旋覆花三钱代赭石三钱竹茹六钱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五钱海浮石三钱
川牛膝三钱磁朱丸五钱(布包先煎)
礞石滚痰丸八分(分二次吞下)
13安妇,八月十—日
前服药诸症渐减,第肺络痰郁,咳嗽多痰且作喘促,夜不得寐,脉滑数,宜清渗豁痰。
旋覆花三钱代赭石二钱生石膏六钱(先煎)
莲子心二钱知母三钱黄柏三钱
鲜芦根两杏仁三钱炒甜葶苈四钱
牛膝三钱清半夏三钱黛蛤粉六钱(布包先煎)
陈皮二钱滑石块四钱海浮石三钱
竹沥水四钱荷叶一个
紫雪丹四分(冲)
14曹妇,八月十八日
旧有哮喘,近又复发。其因有二:一由肾气不摄,一由湿热上泛。两关脉滑大而实如豆,左尺力小而沉,拟清肃上中两焦而益肾气。
苏子五分苏叶五分生牡蛎三钱(布包先煎)
生桑白皮二钱酒黄芩三钱旋覆花钱(布包)
青竹茹四钱代赭石钱半灵磁石三钱(先煎)
杏仁泥三钱法半夏三钱芡实米三钱(盐水炒)
广陈皮钱半
金匮肾气丸钱(布包煎)
15赵男,十一月初九日
前患痰热,经调治于证转而未痊愈之际,又临冬至,节气骤变;寒邪乘而束之,思冷便秘等象又复,咳逆气呛,脉较前为数大,宜清解疏润凉化之。
全瓜蒌六钱代赭石二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煎)
杏仁泥三钱苦桔梗钱五分鲜石斛两(先煎)
生紫菀三钱知母三钱生石膏两(先煎)
川黄柏三钱板蓝根四钱鲜枇杷叶四钱
郁李仁钱五分鲜藕两羚羊角一分(镑片另煎兑入)
炒稻芽三钱炒谷芽三钱
西黄丸六分(吞服)
16韩女,十月二十一日
脾湿悬饮,产后邪袭,闭经肺络,遂致中满气逆作咳。近三月未见汛事,脉象弦而滑实,是兼有胎气上犯之嫌,湿热熏蒸于上,而清肃之气更不能畅矣,先予清疏化湿。
青竹茹五钱全瓜蒌五钱黛蛤粉五钱(布包先煎)
莲子心钱杏仁泥三钱条黄芩二钱
川贝母三钱代赭石七分旋覆花七分(布包)
苏子霜钱五分广陈皮五分大腹绒钱五分
二剂
17王男,十月十七日
湿热痰逆于肺而致咳,经医调治不当,逆令肺家更失宣化,业将两旬,脉大而滑数,右寸、两关较盛,舌苔白腻,亟宜清疏豁痰。
甜葶苈子钱五分鲜芦根六钱地骨皮三钱
鲜枇杷叶四钱(去毛)青竹茹五钱焦栀子三钱
生桑白皮二钱苦杏仁三钱条黄芩二钱
生紫菀三钱肥知母三钱白通草钱
梨皮两
三剂
18徐男,八月初八日
湿热肝强,脾肾亦燥,兼为风袭,咳嗽,痰带腐气,舌苔白腻,脉大而弦数兼滑,左关脉盛,治当清疏凉化,兼豁痰涎。
鲜芦根两知母三钱生石膏八钱(先煎)
全瓜蒌八钱玄参三钱黛蛤粉八钱(布包先煎)
鲜茅根两川黄柏三钱甜葶苈子钱五分
地骨皮三钱条黄芩二钱杏仁泥三钱
鲜梨两老苏梗钱薄荷钱五分(后煎)
二诊:八月初十日。左关脉较前为平缓,右脉仍属滑大而实,痰咳末止,气腐较减而未除,湿热仍壅塞于肺络,再依前方加减。
金银花四钱知母三钱生石膏两(先煎)
全瓜蒌八钱生桑白皮三钱黛蛤粉八钱(布包后煎)
蒲公英四钱川黄柏三钱甜葶苈子二钱
青竹茹六钱条黄芩二钱川牛膝三钱
杏仁泥三钱栀子炭三钱生滑石块四钱
冬瓜皮二两
二剂
19张女,七月二十六日
湿热并盛,肺气不降,咳嗽痰盛,胸膺闷损而热,心下悸,气机不畅,脉弦滑,舌苔白腻,治当化热清肺。
青竹茹六钱川郁金三钱生石膏五钱(先煎)
焦栀子三钱海浮石四钱鲜石斛两(先煎)
广陈皮钱五分杏仁泥三钱葶苈子三钱
瓜蒌皮三钱鲜苇根两黛蛤粉两(布包先煎)
知母三钱条黄芩三钱大青叶三钱
二剂
二诊:七月二十九日。湿热减而未清,仍易为邪袭,肺气失宣,咳嗽减而未止,心下悸亦未除,三焦停水之象乃脾肺不和、湿热相郁所致也,脉滑数,六至以上,再依前方加减。
冬桑叶三钱款冬花三钱旋覆花七分(布包煎)
代赭石七分生稻芽八钱生石膏四钱(先煎)
甜葶苈子钱五分广陈皮钱五分车前子三钱(布包)
法半夏三钱首乌藤两大腹绒钱五分
杏仁泥三钱知母三钱羚羊角分五厘(镑片,另煎兑入)
鲜鸭梨皮两
按:鸭梨清凉润肺生津,止咳。凡阴虚肺燥有热作咳者用之。
20吕男,十月十四日
湿痰久注于肺,呛咳经年而未得治,痰属稀涎,脉弦滑而数,治当涤痰降逆,以肃肺络。
甜葶苈子二钱生桑白皮三钱旋覆花钱半(布包煎)
代赭石钱五分青竹茹五钱黛蛤粉六钱(布包先煎)
川郁金二线苦杏仁泥三钱苏子霜钱五分
盐橘核四钱知母三钱生滑石块四钱
法半夏三钱鲜鸭梨两
二剂
二诊:十月十七日。晋服前方药后,症象业经渐减,第痰咳经年,不能即愈,舌脉如前,仍当攻痰降逆,以祛实邪而安肺络。
甜葶苈子三钱生桑白皮三钱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煎)
代赭石钱五分青竹茹六钱黛蛤粉两(布包先煎)
川郁金二钱半苦杏仁泥三钱法半夏二钱
生橘核四钱知母三钱生滑石块四钱
瓜蒌皮四钱苦桔梗钱鲜梨皮两
三剂
21李女,七月十八日
肝肺气郁,热居上焦,头部晕楚,咳嗽胸中闷损,身倦腰疼,脉弦滑,左关大,亟宜平肝降逆,兼肃肺络。
杏仁泥三钱川郁金四钱白蒺藜五钱
龙胆草二钱苏子霜钱五分青竹茹四钱
酒黄芩二钱全瓜蒌五钱石决明八钱(生研生煎)
清半夏三钱海浮石五钱荷叶一个
滑石块五钱杭菊花三钱
二剂
二诊:七月二十日。眼前方药后,肺热较平,咳嗽渐止,第肝阳仍盛,头部尚不能清楚,湿邪为肝气所迫,腰部仍觉痛楚,脉属弦数,左关仍盛,再从前方加减。
青竹茹四钱知母三钱石决明八钱(生研生煎)
川黄柏三钱地骨皮三钱生石膏四钱(先煎)
龙胆草钱五分白蒺藜五钱桑寄生四钱
杏仁泥三钱霜桑叶三钱荷叶一个
生滑石块三钱羚羊角一分(镑片,另煎兑入)
二剂
22刘男,十月二十八日
外邪袭肺,热邪上逆遂作咳,曾发寒热头痛,周身骸节痠楚,咳时咽微痛,脉伏数,当清疏凉解,以畅表里。
金银花三钱忍冬藤三钱鲜石斛六钱(先煎)
枯黄芩三钱霜桑叶三钱板蓝根四钱
白僵蚕三钱青竹茹五钱白通草钱
焦栀子三钱地骨皮三钱薄荷钱五分(后煎)
苦杏仁泥三钱全瓜蒌四钱肥知母三钱
荷叶一个鲜鸭梨皮两
二剂
23黄男,二月二十七日
脾胃失和已久,痰热相并,肝肺气郁,咳嗽喘息,夜间痰盛,脘中痞满,呕逆,胃不安纳,舌苔白腻,脉弦大而数,宜先宣肺化痰。
鲜石斛八钱(先煎)黛蛤粉两(布包先煎)
生石膏八钱(嫩麻黄一分五厘同先煎)
海浮石五钱杏仁泥三钱葶苈子五钱
生麦芽两白通草二钱焦山楂三钱
天竺黄二钱瓜蒌皮四钱浙贝母三钱
青竹茹四钱焦栀子二钱酒黄芩二钱
竹沥水三钱(冲服)
二剂
二诊:二月二十九日。脉象渐平,喘息较正,第痰涎尚盛,脘痞未除,气机遂不得畅,肺令失宣,咳嗽即不能平,再以前方略为增减。
川黄柏三钱青竹茹八钱鲜石斛八钱(先前)
陈皮钱五分知母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煎)
代赭石三钱全瓜蒌八钱生石决明六钱(研煎先)
苦杏仁泥三钱苏子霜钱五分黛蛤粉八钱(布包煎)
酒子芩三钱川牛膝三钱竹沥水三钱(冲服)
车前子二钱(布包煎)
三诊:三月初三日。喘咳皆安,脘痞亦减,然呕逆懊,胃纳仍少,唇舌均干,肺气渐舒而脾胃仍困,脉滑数,舌苔黄垢,再清胃和中。
建神曲三钱川朴花二钱生石决明八钱(先煎)
法半夏三钱代赭石二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生麦芽五钱瓜蒌皮四钱水炙甘草五钱
焦栀子三钱青竹茹六钱广陈皮三钱
莱菔子三钱炒枳壳二钱鲜石斛两(先煎)
云苓皮四钱肥知母三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煎)
生滑石块五钱全紫苏钱五分落水沉香五分(冲服)
三剂
24杨女,九月十三日
肝气横逆,肺气不宣,咳嗽气呛,胸中闷损隐痛,胃纳顿减,口干而苦,舌苔垢糙,高年阴亏,津液被灼更短,宜先平肝清肺。
代赭石三钱杏仁泥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煎)
龙胆草三钱桑寄生六钱醋炒小青皮三钱
老苏梗钱五分广陈皮钱五分生石决明两(先煎)
葶苈子二钱知母三钱玫瑰花钱五分
海浮石三钱瓜蒌皮四钱
二剂
二诊:九月十六日。前方药晋服两剂,症象较缓,但肝阳燥气上灼肺胃日久,咳嗽口苦,舌苔仍属垢燥,脉象左关独盛,再以清滋抑化并进。
苦桔梗五分代赭石二钱鲜石斛两(先煎)
知母三钱盐橘核三钱黛蛤粉八钱(布包煎)
嫩桑枝六钱厚朴花二钱生珍珠母八钱(先煎)
款冬花钱五分瓜蒌仁二钱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煎)
竹叶卷心钱鲜鸭梨皮两肥玉竹三钱
焦谷芽四钱焦稻芽四钱
三剂
25姚女,八月二十日
产后脾湿血燥,肝热上犯,肺失清肃,遂作喘嗽,稀涎极盛,肺络湿热所郁,是以易致外邪侵袭,脉滑数而浮,当清疏凉化之。
杏仁泥三钱云苓皮三钱黛蛤粉六钱(布包煎)
苏叶钱苏子钱五分旋覆花二钱(布包煎)
代赭石二钱鲜苇根两清半夏三钱
知母三钱生橘核三钱薄荷五分(后煎)
二剂
26柯女,七月二十七日
脾湿久困,痰郁肺气不和,挟外邪袭之,咳喘交作,气促痰盛,夜不能卧,形冷胸闷,脉弦滑而数,先宜解表化痰清肺。
鲜苇根两肥知母三钱嫩麻黄分五厘
焦栀子三钱苏子霜钱薄荷叶五分(后煎)
酒黄芩二钱金银花四钱生石膏六钱(先煎)
杏仁泥三钱青连翘三钱冬桑叶四钱
生滑石块四钱瓜蒌四钱
二剂
二诊:七月二十九日。服前方药后,外邪渐解而湿痰仍盛,呼吸急而粗,喘息仍作,入夜形冷末除,舌苔垢白,脉滑而数,再豁痰肃肺。
青蒿梗钱五分鲜苇根两栀子炭三钱
甜葶苈子二钱代赭石钱旋覆花钱(布包煎)
苦桔梗二钱杏仁泥三钱黛蛤粉六钱(布包煎)
云苓皮三钱法半夏二钱广陈皮钱五分
鲜九菖蒲根三钱
二剂
三诊:八月初二日。外邪已除,症象好转。面色渐霁,仍属黄滞,第湿热郁阻,尚不能清,大便秘,肺气实,则因大肠表里未和所致,再从前方增减。
炒稻芽三钱甜葶苈子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煎)
陈皮二钱青蒿梗二钱黛蛤粉两(布包煎)
苦桔梗二钱清半夏二钱生鳖甲三钱(先煎)
栀子炭三钱杏仁泥三钱苏子霜钱五分
肥知母三钱炒谷芽三钱鲜石斛六钱(先煎)
厚朴七分炒枳壳钱五分元胡粉八分(冲服)
小郁李仁三钱盐橘核三钱
二剂
按:鲜荷叶清利芳化,升清降浊,凉血、凉肝,凡暑湿外感,湿热内蕴,血热妄行,肝经有热等症,常用之。
27朱男,十月十八日
六脉缓滑,两尺较弱,左关偏盛,证属病后肺络为湿热所郁;咳嗽结气,肺气不能敷布,脾家亦困,生化较迟,肺络更失濡养矣;口干、夜嗽,声哑,亟宜清抑育化并进。
钗石斛四钱冬桑叶三钱磁朱丸三钱(布包先煎)
带心麦冬二钱云茯苓三钱左金丸二钱(布包煎)
干百合四钱焦栀子三钱炒秫米三钱
合欢皮五钱炒稻芽四钱肥知母三钱
滑石块四钱铁心甘草七分生左牡蛎四钱(布包先煎)
北沙参钱(青蒿露兑一半水煎药)
二剂
二诊:十月二十日。两晋前方药,症略好转,仍有微咳,口干较甚,肺胃稍呈热象。盖阴液不足,生化乏源,则热邪即易生,右寸关两脉较前为数大,依原方稍为增减。
麦门冬三钱盐川柏三钱鲜石斛五钱(先煎)
焦栀子三钱炒谷芽三钱磁朱丸三钱(布包先煎)
云苓皮三钱酒黄芩三钱钗石斛五钱(先煎)
杏仁泥三钱肥玉竹三钱生牡蛎四钱(布包先煎)
炒秫米四钱盐橘核三钱干百合四钱(台乌药钱五分同炒)
炒稻芽三钱知母三钱小川连钱五分(吴萸二分泡水炒)
首乌藤两酒炒龙胆草五分
合欢皮二两(煮水煎药)
三剂
按:口干、夜嗽、声哑,肺阴不足,钗石斛、百合、北沙参、麦冬、肥玉竹、知母以养肺阴。脾家湿热,左金丸清热燥湿、云苓、炒秫米健脾化湿。
28陆女,九月二十五日
孕经四月余,心胃炽盛,肺气不和,又兼久吐伤中,迎风迫击而成胎嗽,入夜尤甚,不能安枕,凌晨痰涎壅盛,音哑、胸痛,今日曾见痰中伴有血丝,口渴喜饮,舌绛苔白,脉滑实而数,宜清肺祛邪,兼和胃安胎。
鲜茅根两酒黄芩三钱莲子心钱
青竹茹六钱缩砂仁三分丝瓜络钱五分
煨广木香七分陈皮二钱清半夏三钱
焦栀子三钱川朴花钱五分代赭石二钱
火麻仁五钱川黄柏三钱旋覆花三钱(包煎)
桑枝六钱金银花三钱薄荷钱(后下)
羚羊角一分五厘(镑片,另煎兑入)
苏合香丸一粒(每次化服1/6粒)
二剂
二诊:九月二十八日。吐嗽均减,痰涎亦少,并未见出血,胸膺脘次稍畅,然肺胃未和,心热尚盛,口渴思冷,脉仍滑数,再依前方加减。
桑枝五钱鲜茅根两生石膏六钱(先煎)
鲜苇根两青竹茹四钱鲜石斛两(先煎)
酒黄芩二钱杏仁泥三钱生海蛤两(先煎)
莲子心钱五分焦山楂三钱火麻仁四钱
大腹绒钱五分肥知柏三钱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煎)
代赭石钱藕节七枚浙贝母二钱
羚羊角二分(镑片,另煎兑入)血琥珀四分(研细粉,分二次冲服)
二剂
29顾男,九月二十九日
脾肾两虚,肺阴亦损,虚喘多年,每遇晚秋发之,稀涎颇盛,面部及四肢皆有浮肿,二便不自禁,呼吸气急,痰声漉漉而不得安卧,脉细而滑,左尺较数,亟宜镇摄肾气并建中治之。
五味子二钱北沙参钱五分干百合五钱
生紫菀四钱花粉三钱蜜炙款冬花五钱
合欢皮五钱何首乌四钱杜仲炭五钱(盐水炒)
怀山药三钱云茯苓四钱石斛四钱(先煎)
煨石莲肉三钱盐川柏三钱生牡蛎六钱(包先煎)
落水沉香四分(研细冲服)
黑饧丹八分(化服)
三剂
按:孔伯华先生认为:五脏六腑皆令人咳,非独为肺。咳为之一症,喘又为之一症也。临症咳喘兼见者有之。咳必经于肺,咳作必有声,声出又有清浊之不同。喘亦声发,然与咳声迥异。声出以鼻之呼,以口之喝而知是喘一呼心肺皆应,一吸肝肾同俦。呼吸之间脾动焉。喘之为病更非独在肺一脏。是故同一咳喘症,而外感内伤虚实寒热,理应细分以治之。如秋燥咳之初,桑菊饮去桔梗为宜,老人幼婴更当轻清之剂。挟痰者咳必重浊,其标在于肺者,青黛海蛤以使痰得外吐,须少佐石斛。其本在于胃者,又须竹茹半夏。至若咳声高亢无痰,或痰出不过星点,而又当别之舌苔有无,是薄是厚,属滑腻,属干糙,脉之滑数与细数?右寸是浮或是沉?声声亢无痰,舌无苔,脉多见数而兼细,右寸为沉,是欲见血证也,喻氏清燥救肺汤可用。反之者,则须清络饮加杏仁、苡仁、滑石、竺黄、海浮石、羚羊粉急防肺痈为害。喘之气粗,呼呼出自于鼻孔,当治其热,当察其痰,此虽在冬月,麻黄亦不可轻用。直须生石膏、黄芩、胆草佐薄荷以通透其内壅之热。痰实者,用瓜蒌、葶苈、竹沥、胆星、礞石滚痰丸之类。其所谓喝喘者,除经言“因于暑,汗烦则喘喝”一则外,此须辨肾不纳气,汗出如油、目瞪圆圆,语言难张,绝非白虎之剂所能施。求诸于苓、桂、参,附之辈与二甲之属,从其异同,按肝肾乙癸同源之论治。咳喘久病将愈之际,往往气馁不足,难抵外邪相侵,微受之则小咳;小有劳即欲喘,投之以紫菀、款冬,佐群药为治颇验;愈后调摄于用膳之时可辅以百合粥,而于罂粟、五味、洋金花用则宜慎之又慎。孔伯华先生常言:“二阳之病发心脾:有不得隐曲者,其传为风消,往往不传于息贲以不死,独一咳一喘之候常因医治不当而传为息贲至死者,能不憾叹乎!”
十二、水饮
1林妇,八月初七日
脾湿悬饮,痰阻肺络,久患咳嗽,鼻流清涕,经治愈后,而湿热迄未根除,脉象弦滑而数,宜渗化宣清肺络。
云苓皮四钱石决明三钱旋覆花三钱
代赭石三钱方通草钱炒秫米四钱
生桑皮三钱杏仁泥三钱法半夏二钱
地骨皮三钱广陈皮钱半青竹茹钱半
白蒺藜三钱滑石块三钱川郁金钱半(生白矾水浸)
辛夷二钱川牛膝三钱
2高妇,十月十一日
悬饮已久,旧患咳嗽,湿热在中,每经邪袭,气分闭塞,即致彻夜不得卧,口干而渴,胸膈闷损,右寸关两脉滑大而数,仿青龙法加减。
竹茹六钱甜葶苈二钱生石膏六钱(研先煎)
麻黄梢半分通草钱全瓜蒌八钱
杏仁泥三钱代赭石钱半旋覆花钱半(布包)
知母三钱黛蛤粉五钱
3某男,十一月十七日
三焦悬饮,上泛肺络,喘促已久,心下悸亦甚,口渴喜饮,脉弦滑而数大,舌赤苔滑,宜清疏豁痰。
生石膏八钱杏仁泥三钱旋覆花三钱
九菖蒲钱半代赭石三钱炒甜葶苈三钱
黛蛤粉八钱川郁金二钱嫩麻黄三厘
青竹茹六钱法半夏三钱川牛膝三钱
益元散四钱知母三钱竹沥水三钱(分冲)
4陈女,四月十六日
悬饮而致气促多涎,心下悸,背痛,腹胀牵及腿肢痿乏无力,兼因血分湿阻,汛事三月不至,脉弦而滑数,当先清利宣化。
桃仁泥三钱杏仁泥三钱甜葶苈子四钱
代赭石三钱嫩桑枝两旋覆花三钱(布包)
知母三钱苏子霜钱五分福泽泻三钱
生滑石四钱生川牛膝四钱盐水炒橘核四钱
川黄柏三钱大腹绒二钱威灵仙四钱
宣木瓜三钱云苓皮四钱
二剂
二诊:四月十九日,脉滑而数,服前药后,经水卒潮,色黑挟有瘀块,腹中隐痛,血行而未畅通之势,然气促、心下悸、背痛、腹胀均减,宜因势利导。
桃仁泥三钱杏仁泥三钱煨广木香七分
延胡索三钱桑寄生八钱鸡血藤四钱
生川牛膝四钱炒栀子三钱黛蛤粉八钱(布包)
清半夏三钱厚朴花钱五分旋覆花二钱(布包)
代赭石二钱生川萆薢五钱大腹绒二钱
炒粉丹皮钱五分威灵仙四钱
落水沉香四分(研细末分二次冲)
二剂
三诊:四月二十一日,汛事得前方而畅,停饮瘀邪遂能逐出,诸恙均减,惟仍觉脘次气阻,卧则上逆多涎,舌苔已薄而尚白,脉仍较滑,再健脾运痰主之。
云苓皮四钱焦谷芽四钱焦稻芽四钱
法半夏三钱老苏梗钱生川牛膝四钱
甜葶苈四钱厚朴花钱五分生海蛤八钱(先煎)
代赭石三钱生滑石五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全瓜蒌四钱炒秫米四钱石决明八钱(研先煎)
全当归二钱竹沥水五钱(冲服)
三剂
5陈男,八月初五日
肝郁三焦悬饮不化;食后脘痛,潮热,腹常胀满,脉大而弦滑,两关并盛,亟宜解郁和脾,化湿抑肝。
生石决明六钱川郁金二钱大腹绒二钱(炒)
炒秫米三钱生枳实钱半代赭石钱半
带皮茯苓三钱焦栀子三钱旋覆花钱半(包)
知母三钱泽泻三钱盐炒橘核四钱
川牛膝三钱车前子三钱(包)
6蓝男,十二月二十八日
脾湿肝郁,气逆上犯肺络,痰涎亦盛,胸膺阻痛,或觉气动,久则恐成悬饮,脉弦滑,宜柔肝解郁豁痰。
云苓皮五钱旋覆花三钱代赭石三钱
炒秫米五钱焦稻芽四钱广陈皮二钱(盐水炒)
法半夏四钱台乌药二钱川郁金二钱(生白矾水浸)
杏仁泥三钱苏子霜二钱杜仲炭三钱(盐水炒)
按:“悬饮”为湿热痰涎郁阻,肺失清降,水饮停于胁下,三焦气化失宣,初责在气,久则入络,治以清渗化痰逐饮为主。孔伯华先生常用泻白散、二陈汤、麻杏石甘汤、半夏秫米汤、葶苈大枣泻肺汤、大小青龙汤化裁。肝气郁滞者,佐用生白矾水浸郁金、乌药、大腹皮、石决明、白蒺藜;饮邪偏盛者,佐以通草、滑石或益元散;痰涎壅阻、咳喘引痛者,配以鲜菖蒲、杏仁泥、苏子、竹沥水以疏肺豁痰止咳喘;病久误补、痰喘吐红者,选用血余炭、花蕊石、鲜茅根、鲜荷叶以凉血散瘀兼通络。子龙丸为涤逐痰饮之峻剂,上下,三焦、腠理、经络、靡所不及,孔伯华先生每于“悬饮”和湿痰流注等疾患,用之辄效。
7毕男,七月十八日
水气上凌,心阳不得下交而为失眠,心下悸,午后形冷,小便秘短,近数日面部粟疮发之也剧,疡溃并溢出血水,此亦因湿热壅于上焦所致也。脉伏数而滑细,当清渗利水兼交心肾。
连皮茯苓四钱鲜茅根两生侧柏叶三钱
炒薏米五钱淡竹叶三钱朱莲心钱
首乌藤两忍冬藤四钱盐水炒黄柏三钱
生川牛膝三钱金银花四钱盐水炒知母三钱
焦栀子三钱桑叶三钱盐水炒橘核四钱
全瓜蒌六钱
西黄丸钱半(分两次吞服)
二剂
二诊:七月二十一日。失眠、形冷及面部湿疡之象,服前方药业已渐转,第湿气尚未下行,且有肝家逆阻未顺,大便秘,小溲仍黄短,再以前法兼顾及之。
连皮茯苓四钱炒秫米四钱清宁片钱五分(开水泡兑)
郁李仁三钱生侧柏叶四钱车前子五钱(布包)
薏苡仁三钱朱莲心二钱清半夏三钱
首乌藤两生川牛膝四钱盐水炒橘核四钱
代赭石四钱地肤子四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冬瓜皮四钱大腹皮二钱盐水炒知母三钱
西黄丸钱五分(分两次吞服)
三剂
8姚女,七月十五日
心下停饮,气机被阻失畅,胸肋支满,脘次亦闷,时而上逆,冲及贲门位悸动不适,脉滑而数,左关独弦,宜降逆通化。
甜葶苈子四钱郁金四钱川楝子五钱(打)
盐水炒橘核四钱煨广木香七分云苓皮四钱
土炒台乌药三钱佛手片二钱丝瓜络钱五分
代赭石三钱桂心三分旋覆花四钱(布包)
广陈皮钱五分川厚朴钱干木通三钱
知母三钱西瓜翠衣五钱
三剂
9李男,十月初九日
心下积液,寒痛如冰,经医屡进温补,不惟邪末得宣解,反使津液凝滞,癖积有成形之势,出痰皆顽、黏而胶固,间或呕逆欲吐,食水均不收纳,胸膺闷满,脉之两寸滑大,先予开软兼施之法。
海浮石钱铁心甘草七分川郁金六钱(生白矾水浸)
炒黑丑五分炒白丑五分乌梅一枚
苦桔梗五分菖蒲根三钱煨广木香七分
鹅枳实钱五分苏子霜二钱黛蛤粉钱(布包)
炒白芥子七分瓜蒌皮四钱醋炒竹茹四钱
落水沉香一条生枳实一枚鲜石斛两(先煎)
生槟榔一枚
台乌药一块(后四味清水研磨,各取汁十五滴,兑入汤药内服)
二剂
按:后四味取四磨饮之意,去人参之壅补,加枳实,磨汁,下气散结,消痰逐饮之力甚强。
10陈女,四月十九日
聚液成痰,留于肠胃,兼客于经络四肢,脘胁常作痛满,心下悸,按有水声,背、脊腰部及四肢时感窜痛,体堕无力,小溲黄,白带颇盛,脉滑而数,宜渗湿化痰,和中通络。
生川萆薢两南石苇五钱桑寄生两
威灵仙五钱天仙藤四钱川牛膝五钱
宣木瓜五钱清半夏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朱茯神四钱杜仲炭三钱车前子四钱(布包)
独活五分代赭石三钱乳香钱
没药钱海金砂三钱瞿麦四钱
木通三钱煨广木香钱盐橘核五饯
醋炒小青皮三钱
苏合香丸一粒(分二次化)
西黄丸二钱(分二次吞服)
按:痰饮滞于经络,渗利诸药力恐不胜,则取苏合香丸、西黄丸之芳通辛散以逐之。
11赵男,五月二十三日
阴分不足,脾经久困,湿满中焦已久,相火上炎,肺络不得雾露之溉,更不得下行化合。如此则水谷化物不生津液,亦不生血,皆被痰饮劫夺,口干喜饮,唇红而焦,形体瘦弱,脘痞多痰,二便俱少,六脉细滑而乏神力,亟宜滋阴化燥,培土生元大法以缓图之。
天冬二钱麦冬二钱生牡蛎两半(先煎)
肥玉竹三钱元参二钱耳环石斛三钱(另煎兑入)
云茯苓五钱生麦芽两鸡内金二钱(砂仁三分研同煨)
盐知母三钱盐黄柏三钱生龙齿两(先煎)
合欢花两水炙甘草五钱肉苁蓉两
六味地黄丸二钱(分二次吞服)
更衣丸钱(煎服)
二剂
12穆男,八月初六日
体态肥盛,湿热恒多,痰涎素重,两胁气逆,停饮痛而鸣响,头部眩晕,寐中常因痰壅气阻或胁痛致醒,醒则立即坐起,俟咳出大量痰液,始得安定,舌苔白滑,脉象弦盛,两关大数,亟宜重剂消水涤痰。
生石膏八钱(先煎)石决明两五钱(生研先煎)
川楝子五钱(打)川郁金五钱(生白矾水浸)
白蒺藜两甜葶苈子两盐水炒橘核四钱
嫩麻黄二分鲜九菖蒲根两土炒台乌药三钱
法半夏三钱海浮石六钱黛蛤粉两(布包煎)
瞿麦五钱瓜蒌仁四钱车前子四钱(布包)
知母三钱焦谷芽四钱竹沥水两(冲)
炒稻芽四钱夏枯草五钱
礞石滚痰丸钱五分(煎服)
十香返魂丹一粒(分二次化)
二剂
按:鲜九节菖蒲根,菖蒲辛苦而温,入心胃经,芳香而散,开心孔,利九窍,明耳目,发音声。祛湿逐风,除痰消积,开胃宽中。孔伯华先生认为九节菖蒲善开上窍,鲜品尤良,凡属痰湿郁闭者,皆用之。温病热邪深陷,逆喘心包,神昏谵语者,必用鲜九节菖蒲根配伍川郁金、安宫、紫雪、等清心开窍,芳化醒神;中风痰闭者,配辛夷花、麻黄生石膏、苏合香丸、至宝丹等芳通开窍,轻者入煎剂,甚者捣汁兑服;湿热内蓄,痰涎壅盛,发为咳喘者,以鲜九节菖蒲伍清热化痰药豁痰止咳;兼感时邪,寒湿外束,肢体痛楚者,以鲜九节菖蒲配苏合香丸芳化湿痰,疏通经络;肝郁湿痰,闭阻津液而致噎食之症,孔伯华先生每用鲜九节菖蒲根与鲜芦根、鲜鸭梨、鲜荸荠、鲜藕共捣汁兑服,配伍鲜石斛、花粉、玉竹、竹沥、竹茹等滋生津液、豁痰开闭;热实于中,清窍闭阻,耳聋耳鸣者,配生石膏、生石决明、龙胆草等清化开窍;噤口痢属于湿热郁闭者,亦可用鲜菖蒲开闭进食。鲜藕凉血凉肝、益阴清化之功,凡肝热血热、阴虚湿热者皆可用之。
13何女,八月二十四日
停饮于中,脾肺失和,遂致心下及两胁均冷,纳食后则感懊欲呕,俟吐出大量稀涎后始安,脘及腹部作胀,间有水声鸣响。脉弦而滑、左关大,宜平肝降逆,宽中利膈。
云苓皮五钱炒白芥子钱炒甜葶苈四钱
川芎钱广陈皮钱石决明两(生研先煎)
代赭石四钱打金铃子四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盐橘核四钱厚朴花二钱桑寄生六钱
大腹绒二钱川郁金四钱法半夏三钱
紫苏叶五分水炙甘草五分
苏合香丸一粒(分两次化)
二剂
14骆女,十一月初二日
积饮下迫,肝气横逆,脘痞若有物阻,饮纳俱减,少腹胀,白带颇多,头晕眩转,小便浑,脉弦而滑数,舌苔白腻,宜和肝行水以畅之。
生川萆薢两冬瓜皮两海金砂四钱(布包)
大腹皮二钱石苇五钱车前子四钱(布包)
鸡冠花五钱代赭石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盐橘核五钱瞿麦四钱夏枯草五钱
紫苏叶五分焦槟榔钱五分石决明两(生研先煎)
白蒺藜五钱
西黄丸钱五分(分二次随汤药吞服)
二剂
15某男,八月十二日
脾湿久蓄成饮,肝家又属热盛,小溲频短,腹胀腰疼,脉滑大而数,亟宜清平利湿,兼达筋络。
桑寄生六钱忍冬藤六钱石决明两(生研先煎)
生杜仲三钱知母三钱川黄柏三钱
生川牛膝四钱莲子心钱五分生滑石块四钱
代赭石三钱小川连钱五分旋覆花三钱(布包)
西黄丸钱(分二次冲入汤药中)
三剂
16夏女,二月十九日
湿热下注,腰部痛楚,服药不当,使水聚于左半腰际,牵及腋下作痛,脉象弦滑,姑予清通化湿以消息之。
云苓皮五钱杜仲炭三钱生石膏六钱(先煎)
桑寄生八钱紫花地丁四钱黄花地丁四钱
桃仁泥二钱杏仁泥二钱生知母四钱
川黄柏三钱生川牛膝四钱生滑石块四钱
龙胆草三钱天仙藤四钱焦栀子三钱
生橘核五钱丝瓜络钱
西黄丸钱五分(随汤药分两次冲服)
三剂
17嵇女,四月十八日
三焦蓄水,肝家气逆,上犯胃脘,发则痛楚,左胁水声漉漉,气机阻胀,舌苔白腻,两关脉弦滑而大,治当疏化三焦,以和肝胃。
云苓皮四钱槟榔炭钱甜葶苈二钱
清半夏三钱炒大腹皮三钱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)
炒秫米四钱代赭石钱五分土炒台乌药三钱
知母三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)
二剂
二诊:四月二十日。晋服前方药后,水气较减,气机尚为湿阻,脘胁不得尽畅,舌苔白厚而腻,脉弦滑,两关稍平,仍依前议,稍事增减。
鲜石斛六钱(先煎)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)
甜葶苈子三钱代赭石钱五分黛蛤粉六钱(布包)
土炒台乌药三钱盐橘核三钱石决明两(生研先煎)
槟榔炭钱炒大腹皮二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)
盐知母三钱盐黄柏三钱炒六曲三钱
郁李仁三钱厚朴花钱五分
三剂
三诊:四月二十三日。连服平逆和中之剂,三焦中蓄水已减,腹胀尚不能尽除,脉象弦多滑少,再以前方变通,兼事滋养以扶正祛邪(肝家气逆、阳邪仍炽)。
珍珠母六钱(生研先煎)打金铃子钱五分
生鳖甲钱五分(先煎)旋覆花二钱(布包)
甜葶苈子三钱盐水炒橘核三钱
代赭石二钱丝瓜络二钱黛蛤粉两(布包)
白蒺藜三钱大腹绒三钱台乌药三钱
六曲三钱厚朴七分盐知母三钱
盐黄柏三钱
三剂
18苏男,九月二十七日
脐下常悸,发有数月之久,最近常吐涎沫,纳食少,且不为肌肤,脾肠不和,停水所致,脉弦而滑,舌苔白腻,宜健脾和中,化湿行水以内消之。
云苓皮五钱大腹皮二钱广陈皮钱五分
盐水炒橘核五钱苏叶五分沉香曲二钱
桃仁泥三钱杏仁泥三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)
煨广木香钱炒枳壳钱五分延胡索二钱
萹蓄四钱川椒目三分石斛四钱(先煎)
生赭石二钱泽泻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焦麦芽六钱煨粉葛根五分
三剂
按:川椒目、北细辛二药配伍,温通下焦,利水逐湿,先生常取二药少许,配合其他活血、渗湿之品,治疗下焦寒湿郁阻之宫寒不孕,阳虚水肿,效果甚佳。
19何男,九月十四日
按脉滑数而力差,右关为盛,脾为湿困,由来已久,大肠与肺相表里,上下皆有水湿,大便滑泻,有后重意,时或上泛而吐稀涎,中脘时作胀满,舌赤苔白,亟宜渗化和中,兼疏肠肺。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四钱法半夏三钱
炒小川连钱煨莱菔子三钱广陈皮二钱
代赭石二钱厚朴花钱五分旋覆花二钱(布包)
盐橘核三钱煨广木香七分生萆薢四钱
猪苓三钱生川牛膝二钱赤小豆四钱(布包)
福泽泻三钱
活络丹一粒(每次化四分之一粒)
二剂
十三、黄疸
以下病例中所举多系“阳黄”范畴,乃湿热浸及血分,蕴郁三焦所致。我国古代医学文献中有关“黄疸”记载颇多。《素问·平人气象论》云:“溺黄赤安卧者,黄疸……目黄者曰黄疸。”《灵枢·论疾诊尺篇》中说:“寒热身痛面色微黄,齿垢黄,爪甲上黄,黄疸也。”元代罗天益在《卫生宝鉴》中将黄疸分为“阳黄”、“阴黄”。本病外因与六气相关,内因劳倦、郁怒、忧思以致脾失健运,中焦水湿停滞,郁而化热,肝失疏泄,胆汁内瘀,不循常道而溢于肌肤,以致全身发黄。孔伯华先生根据黄疸症湿与热的不同程度,以热重于湿、湿重于热、湿热并重区别论治。
1丁男,四门十一日
脾湿胆热,上蒸发黄,脉弦滑而数大,口不渴,舌赤,思食冷物,是为阳黄。拟予茵陈蒿汤加味。
生川军二钱知母四钱青竹茹两
焦山栀三钱川黄柏四钱生石膏两(研先煎)
龙胆草钱半广陈皮二钱嫩茵陈五钱
莲子心二钱滑石块五钱广藿梗三钱
金银花三钱元明粉钱(冲)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2宋男,四月二十八日
湿热已久,发为黄疸,食欲欠佳,取逆厌油,日晴皮肤色黄,皮肤瘙痒,溲赤,大便秘结,脉弦滑,舌赤苔薄黄,宜清渗和化。
石决明八钱旋覆花三钱枳实三钱
桑寄生八钱知母三钱鲜茅根两
代赭石三钱莲子心二钱莱菔子四钱
川黄柏三钱焦栀子三钱茵陈三钱
清半夏二钱云茯苓四钱滑石块四钱
大腹绒二钱瓜蒌两酒大黄四分
元明粉钱
西黄丸钱半(分吞)
3周男,五月十一日
湿热过盛,面部有发黄意,小溲仍浊,精力疲乏,舌苔白腻,脉弦滑数,治以清化湿热,从阴分导之。
生鳖甲钱半滑石块五钱谷芽三钱
稻芽三钱知母三钱嫩茵陈二钱
炒橘核五钱生桑皮三钱川黄柏三钱
栀子炭三钱云茯苓四钱大腹绒钱中
川黄连钱半川牛膝三钱车前子三钱(包)
冬瓜皮两
二诊:五月十四日,连晋前方药后,症象好转,但肝热脾困尚未消除,大肠有湿滞之象,眠食亦均末复,再依前方加减。
滑石块五钱首乌藤两生石决明六钱(先煎)
知母三钱云苓皮四钱生鳖甲钱半(先煎)
川黄柏三钱炒稻芽三钱炒谷芽三钱
嫩茵陈三钱盐橘核五钱大腹绒三钱
龙胆草钱朱莲心钱半车前子三钱(包)
川牛膝三钱鲜冬瓜皮两
按:孔伯华先生认为今人体质湿热者十之八九,脾虚不化者常取云苓、苓皮、炒秫米、薏米等健脾化湿;外感暑湿者常选藿香、佩兰、鲜九节菖蒲、竹茹、荷叶、西瓜翠衣、六一散芳化清利;热盛者酌加鲜芦根、生石膏、黄芩、栀子、紫雪等清化;湿浊中阻不化者取陈皮、半夏、燥湿化痰;枳壳、厚朴、莱菔子、大腹皮等导滞;或有肿胀者加滑石块、白通草、猪苓、冬瓜皮、车前子等利湿;湿热黄疸者茵陈、栀子、滑石块等;湿阻血分多见妇人经带诸病,则以赤小豆、炒丹皮、鸡冠花化瘀清利,甚者或见或皮肤痒疹、痈疖、浮肿、带下黄稠者以西黄丸解毒散瘀;寒湿痹阻经络者,常用苏合香丸以芳通温化之。
4李妇,九月初八日
湿热郁阻,气机不畅,曾发脘胁痛楚,散之较过,遏于皮肤而发黄疸。经常先期,舌苔白腻,仍复作渴,脉滑大而数,热象较盛,当清化利湿,兼调气分。
生鳖甲钱半茵陈三钱大腹绒钱半
知母三钱生蛤粉两栀子三钱
橘核四钱川黄柏三钱青竹茹五钱
生侧柏叶三钱川牛膝三钱炒丹皮钱
赤小豆四钱滑石块三钱藕两(带节)
二诊:九月十九日。连晋前方药后,发黄之象较退,第膀胱不化,小便仍少,气机略畅,热象仍炽,再以前方稍为变通。
鲜芦根两知母三钱生石膏五钱(先煎)
盐橘核五钱生鳖甲钱半栀子炭三钱
莲子心钱湖丹皮钱嫩茵陈钱
大腹绒钱半川黄柏三钱赤小豆四钱
代赭石钱半川牛膝三钱旋覆花钱半(布包)
车前子三钱汉防己钱藕两
5姚妇,九月二十七日
高年真阳不足,湿盛黄疸,六脉弦缓而滑,按之力差,饮纳皆减,腹胀足肿,症象颇重。回真阳以利湿。
云苓皮四钱桂枝尖钱猪苓三钱
栀子三钱炒秫米四钱嫩茵陈三钱
泽泻三钱知母三钱炮附子钱半
大腹绒钱半橘核四钱川黄柏三钱
川牛膝三钱炒白术钱半
二诊:原方加川椒目六分、北细辛六分。
按:阳虚阴黄,以茵陈五苓散加炮附子温化之,川椒目配合北细辛温通下焦,治阳虚水肿疗效甚佳。
附:温热药的应用
孔伯华先生认为今人阴虚内热者多,故温燥药用之宜慎,温病时更应注意,以防劫阴耗液之患。若确需温通者,一般用量均较轻,如中风初起属闭证者,常用少许麻黄数厘至数分配伍生石膏以开窍,需用温经通脉者,桂枝尖只用五到七分,附片只用五六分足矣,配合其他通络之品即可达到温经通脉之效。若确系心阳暴脱之证,需重用附子,又当别论。
6李男,闰月初九日
肾积奔豚,本属湿热,攻克渐减,因暑邪遏于皮肤,发为黄疸,服药已经渐退,积象当借之而减,仍宜清化之。
茯苓皮四钱赤小豆四钱生鳖甲钱五分(先煎)
知母三钱嫩茵陈三钱炒秫米四饯
湖丹皮钱川黄柏三钱栀子炭三钱
大腹绒三钱广藿梗三钱橘皮三钱
橘核三钱鲜竹茹八钱条黄芩三钱
鲜菖蒲三钱生大黄五分川牛膝三钱
西瓜皮两稻芽四钱(生熟各半)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二诊:加清半夏二钱,去条芩、紫雪丹。
十四、胁痛
1章妇,十月十七日
肝家抑郁,聚于左胁,时或上犯膈间,窜逆痛楚,上焦热象较盛,脉象弦滑而数,当涤达抑肝并用。
生石决明六钱川郁金二钱白蒺藜三钱(去刺)
梧桑寄生五钱旋覆花钱半杭菊花三钱
二青竹茹四钱代赭石钱半龙胆草钱半
条黄芩三钱丹皮钱知母三钱
鸡血藤四钱藕二两稻芽四钱
2裕妇,七月初九日
肝脾不和,中焦宿滞化热,兼为邪袭,左胁下痛楚又作,兼有形冷吐泻,舌苔黄垢,脉弦滑而数,治以疏化,和中降逆,兼调气机。
生左牡蛎三钱桑叶三钱旋覆花钱半
代赭石钱半知母三钱陈皮二钱
苦杏仁泥三钱盐橘核四钱泽泻二钱
鲜竹沥八钱炒稻芽四钱法半夏二钱
苏叶八分苏子八分藿梗三钱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3朱男,五月初七日
肝家气积,由来已久,肋际聚痛,纳呆厌油,皮肤瘙痒,面色晦暗,脉尚滑数,亟宜咸软攻化,柔肝扶脾,内消之法。
生牡蛎六钱三棱钱半旋覆花钱半(布包)
瓜蒌六钱石决明两莪术钱半
代赭石钱半知母三钱川楝子三钱
青皮二钱生枳实二钱元胡三钱
元明粉六分
4李男,九月初八日
肝家气郁,而右行不得畅,久则胁际作痛,不能侧卧,纳物迟钝,呕逆,精力疲乏,皮肤刺痒,脉象弦缓。以金铃子散、旋覆花汤合并治之。
金铃子三钱生枳实二钱旋覆花钱半(布包)
藕两元胡三钱代赭石钱半
法半夏二钱台乌药三钱小青皮钱半
甘草钱鲜香橼一片(带瓤)
5田男,六月二十七日
肝胃燥气炽盛,津液为之闭阻,卧后口干颇甚,中焦为肝家逆气所扰,两胁胀满,甚则作痛,脉弦大而数,左关较盛,亟宜清滋润化,兼调气机。
珍珠母两地骨皮三钱旋覆花钱半(布包)
寸冬二钱鲜石斛五钱代赭石钱半
龙胆草炭钱玉竹三钱天花粉三钱
鲜地黄四钱川楝子二钱稻芽四钱
朱莲心钱鲜荷叶一个益元散四钱(布包)
6徐女,六月二十一日
寒湿伤中,脾失健运,脘胁不适,腹胀,右胁痛楚,纳呆呕逆,大便溏,精力疲乏,脉象滑数,舌苔白腻,拟温中健脾,柔肝之品。
云苓皮四钱炒白芥子八分泽泻三钱
炒秫米四钱炒谷芽三钱炒稻芽三钱
土于术钱半鸡内金三钱橘核二钱
法半夏三钱煨木香八分台乌药三钱
甘草五分炒黄连五分炒吴萸五分
川厚朴七分大枣二枚土炒杭芍二钱
7裕女,九月初九日
肝脾不和,中焦宿滞化热,左胁作痛,呕吐,食欲不佳,舌苔黄垢,脉弦滑而数,治以和中降逆,柔肝健脾,兼调气机。
生牡蛎三钱陈皮二钱旋覆花钱半(布包)
竹茹四钱代赭石钱半炒稻芽四钱
苦杏仁泥三钱广藿梗三钱法半夏二钱
知母三钱炒橘核四钱陈香橼钱
川厚朴钱半生枳实钱半
8王妇,六月十九日
晋前方药,尚属相宜,第肝家气逆,为湿热所郁,左胁上阻痛,脉稍呈滑实,似为胎象,第湿象太实,仍宜清通和化。
生牡蛎四钱(布包先煎)台乌药三钱
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)益元散三钱(布包)
代赭石钱五分鸡血藤四钱生鳖甲钱五分(先煎)
大腹绒钱五分炒谷芽三钱炒稻芽三钱
知母三钱朱莲心钱五分石决明五钱(生研先煎)
淮小麦两杏仁泥三钱藕两(切片)
9杨妇,九月初十日
产后胎泄三月余不愈,次数较减,而肝空脾虚,生化之机不畅,胁际作痛,腹胀纳呆,呕逆厌油,皮肤刺痒,牙龈出血,脉弦滑而数大,按之力差,宜醒化滋益肝脾。
生牡蛎三钱醋茵陈钱半石决明五钱(生研先煎)
云茯苓三钱土于术二钱炒山药三钱
炒秫米三钱芡实米三钱紫丹参三钱
炒麦芽三钱大枣二枚煨鸡内金三钱
煨广木香六分炒稻芽三钱盐橘核三钱
金匮肾气丸钱半(布包)
10吕妇,九月二十八日
水不涵木,气机横逆,膈下痛楚,左胁尤甚,舌苔白腻,脾家兼有湿邪,六脉弦滑,左关独盛,治当滋水抑肝,化气渗湿之品。
桑寄生五钱生赭石二钱生牡蛎三钱(先煎)
台乌药二钱生桑皮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川楝子钱半藕两黛蛤粉六钱(布包先煎)
云苓皮三钱炒秫米三钱川厚朴七分
醋青皮钱半白蒺藜四钱知母三钱
11方女,五月二十日
三焦蓄水太久,肝郁气滞,脘次痞满,右胁痛剧,腹胀,纳物不佳,溲短,精力疲乏,脉弦滑而实,舌赤苔黄。拟柔肝醒脾,和化内消。
石决明两旋覆花二钱橘皮二钱
橘核四钱生桑皮二钱生鳖甲钱半
代赭石三钱猪苓三钱大腹皮钱半
磁朱丸四钱槟榔钱半泽泻三钱
谷芽三钱稻芽三钱盐知母三钱
乌药三钱滑石块四钱川牛膝三钱
川郁金一枚落水沉香一枚(磨,每煎药用磨汁四十滴)
盐黄柏三钱元明粉钱二分(分二次冲)
十五、癥瘕积聚
《圣惠方》云:癥犹征也,坚硬在腹中,按之而应手。通治之法以化癥回生丹为良。若瘕者,以其病末成癥也。总之皆由痛久在络,虽凝聚成形,仍属经病。《内经》谓:“大积大聚,其可犯也,衰其半则止。”
先生认为今人下焦阴分不足者多,喜用介类咸寒之品,以其血肉有情,善入下焦阴分,兼具清热软坚利湿之功,滋阴而不助湿。凡阴虚肝旺者,皆取生石决明配代赭石、旋复花以潜镇柔肝,风阳上扰或加珍珠母、明玳瑁、磁朱丸等益阴潜阳;阴虚血热,日晡潮热者,以生鳖甲配合嫩青蒿、地骨皮养阴透热;阴虚下焦不固,泄泻、崩漏、胎动不安者,以生牡蛎益阴固摄;肾阴不足者,以败龟板配炒知柏滋阴降火;阴虚兼有痰湿者加生蛤粉或黛蛤粉益阴清热化痰利湿等。
1魏男,七月十五日
湿痞已久,肝脾并困,或谓生瘤,剖视而不能治,徒伤气血,正损而病愈重。腹胀如鼓,坚实拒按,大便频,小溲赤浊,饮纳均减,脉弦滑而实。姑予内消,兼顾气血以安之。
生槟榔五分炒黑丑五分生牡蛎(包先煎)四钱
炒白丑五分生橘核四钱荆三棱钱
川牛膝三钱川黄连钱生海蛤八钱(包先煎)
云茯苓三钱蓬莪术钱大腹绒二钱
生枳实钱生滑石块四钱萹蓄三钱
杜仲炭二钱瞿麦三钱桂元肉二枚
西黄丸钱(研细冲服)
二剂
二诊:七月十八日。晋服前方药,大便下黑色水,溲利胀减,拒按之状不似前剧,腹部较软,脉弦滑,舌苔黄垢而腻,宜遵前方稍事增减。原方内去桂元肉,瞿麦、萹蓄,加煨广木香七分、粉甘草(水炙)五分,肥玉竹钱,改牡蛎为六钱,荆三棱、蓬莪术按原量各加五分。二剂。
三诊:七月二十一日。症已愈十之七八,腹部平软,精神转佳,二便已正常,脉滑,沉取乏神力,惟苔退未净,思纳颇甚,应慎饮食,以免食复,再酌情变通前方。
煨莱菔子三钱生牡蛎四钱(布包先煎)
云苓皮三钱鸡内金三钱(砂仁五分同水煨)
焦谷芽三钱焦稻芽三钱生赭石三钱
焦枳壳钱五分川牛膝三钱旋覆花二钱(包煎)
铁心甘草五分
西黄丸五分(研细冲服)
五剂
越半年,其母来诊,得悉其病自服药后遂即而愈。
2程女,五月初八日
血因气结,肝湿亦盛,经停四月,腹部胀痛,兼有痞块拒按,大便滑下,日晡口渴,气机不畅,舌苔白腻,脉弦滑而数,治宜通经化瘀,兼利湿调气之品。
生海蛤两(布包先煎)生鳖甲钱五分(先煎)
鸡血藤四钱花蕊石四钱代赭石三钱
生橘核四钱川牛膝四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川萆薢五钱炒黑丑钱炒白丑钱
台乌药三钱桃仁泥二钱生知母三钱
小川连钱干虫二枚焦麦芽三钱
焦稻芽三钱石决明两(生研先煎)
兑黄酒一杯随汤药冲服
二剂
二诊:五月十一日。服药后腹部胀痛减轻,午后发烧亦不似前盛,精神好转,带下颇多,腰肢及小腹有痠楚下坠之感,取脉弦实,瘀血渐活动,再宗原方加减以逐之。原方加广木香七分(煨)、大腹绒钱五分、红鸡冠花三钱、白鸡冠花三钱。二剂。
三诊:五月十四日。瘀血已下,量颇多,而腹部仍未舒畅,腿肢痠软无力,湿热已下移矣,饮纳二便皆正常,脉弦而有力,气分仍未和也,再变通前方治之。
石决明两(生研先煎)川楝子四钱(打)
全当归三钱桑寄生六钱鸡血藤五钱
煨广木香七分大腹皮二钱焦谷芽四钱
焦稻芽四钱炒黑丑二钱炒白丑二钱
小木通四钱生橘核四钱台乌药三钱
焦栀子四钱川牛膝四钱生滑石块五钱
桃仁泥三钱焦槟榔钱五分旋覆花三钱(布包)
代赭石四钱川芎钱五分醋炒小麦皮三钱
落水沉香四分(研细粉分两次冲)
西黄丸钱(研细粉二次冲服)
二剂
四诊:五月十七日。腹中痞块已消,按之甚平软,胀痛已止,血下减少,仍挟血带,多透明质黏;舌苔白薄,脉弦滑有力,余皆正常,再进调中滋益之品。
云茯苓四钱法半夏二钱生鳖甲钱五分(先煎)
陈皮钱全当归四钱珍珠母两半(生研先煎)
桑寄生五钱台党参七分生牡蛎五钱(布包先煎)
土炒白芍钱五分乌药三钱川萆薢四钱
益智仁三钱代赭石二钱制香附二钱
地黄二钱何首乌三钱旋覆花钱中(布包)
炒焦稻芽四钱
3高妇,九月二十日
初患暑湿带下,适届经期,为补药所阻,经道为之塞滞,少腹左半瘕积,日渐增长,曾服攻克之剂,末通,迄今二月有余,盖湿滞瘀血,兼而有之,左关脉独弦盛,尺部沉涩,姑以咸软芳化,兼畅经络。
生牡蛎三钱鸡血藤五钱炒莱菔子三钱
赤小豆三钱当归尾二钱橘核三钱(盐水炒)
真川芎钱丹皮钱打川楝子三钱
丝瓜络钱川牛膝钱延胡索三钱
泽泻三钱(盐水炒和黄酒小盏)
4兰妇,二月二十七日
病情夹杂,复腹有硬块,血结为患,甚则汗出旋呕,气不能畅,带下亦多,此血臌之证也,脉涩而不调,治宜化瘀行气。
当归尾四钱桃仁泥三钱杏仁泥三钱
炒灵脂三钱川芎二钱蕲艾梗二钱
桑枝四钱四制香附三钱金铃子三钱
白芍三钱赤芍三钱细生地四钱
焦苡仁四钱沙苑子二钱干藕节五枚
5张女,八月十九日
肝热脾湿,由来已久,渐及经络,胁右结痞,拒按作痛,腿痛颇甚,夜常不寐,咳嗽亦盛,面浮肿,肢亦微胀,舌苔滑白,脉弦滑而细数,治以清疏和化,达络柔肝。
威灵仙三钱知母三钱生鳖甲三钱(先煎)
宣木瓜三钱生石膏四钱栀子炭三钱
川黄柏三钱盐橘核四钱桑寄生六钱
竹茹五钱甜葶苈二钱醋炒嫩茵陈二钱半
川牛膝三钱川萆薢三钱首乌藤两
淮小麦两代赭石钱旋覆花钱(布包)
6王女,四月十七日
脘腹痞积,胁痛腹胀,纳呆,时或潮热,便溏,经停四月,证属虚而有湿,脉滑实兼弦,姑予克化,兼通经络。
生牡蛎四钱云苓皮三钱旋覆花钱(布包)
莪术钱鸡血藤四钱炒秫米三钱
代赭石钱枳实钱湖丹皮钱半
怀山药二钱荆三棱钱乌药二钱
盐水炒橘核三钱川牛膝三钱炒稻芽三钱
醒消丸钱(分吞)
7陆妇,九月二十一日
晋滋摄温化之品,症象较转,但左半少腹以上痞积,拒按而不得消化,恐肝肾为之不和,气血不能调畅,诸症仍不能已,再以前方交通,以攻克化坚之品。
生鳖甲钱三棱八钱生龙齿三钱(布包先煎)
赤小豆三钱代赭石钱半生牡蛎五钱(布包先煎)
莪术六钱湖丹皮钱半旋覆花钱半(布包)
石决明八钱盐橘核四钱杜仲炭二钱(布包)
乌药钱炒炭槟榔五钱泽泻钱(盐水炒)
醒消丸五钱(分吞)
十六、水肿
孔伯华先生认为:三阴结谓之水,脾之为病也,“诸湿肿满,皆属于脾”,脾不制水,肾关不利。水停于内者名水饮,水溢于外者名水肿。治水之患或以急药缓投法,或开,或利,或逐瘀,或散结,或扶正,唯以通因通用之。
1李男,八月初四日
脾不行水,渐入经络,发为肿胀,泻后伤及肝阴,肿渐下行,按脉弦滑,左关较盛,拟从肝脾膀胱治之。
青蒿梗三钱云苓皮四钱旋覆花钱半(布包)
代赭石钱半防己二钱生鳖甲五钱(先煎)
炒秫米四钱炒橘核五钱细辛五分
大腹皮三钱冬桑叶二钱滑石块五钱
知母三钱陈葫芦二两车前子三钱(布包)
川黄柏三钱川牛膝三钱
2姜妇,七月二十日
心与小肠相表面,热邪所遏,表里不通,水湿泛滥,遂致四肢浮肿,小溲下肿遂消,小溲闭结则肿剧;畏寒口干,肢倦乏力,纳物亦差,时或夜寐不安,屡治屡未根除,脉取弦滑而数,治以清渗利湿,以消息之。
汉防己四钱代赭石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生知母三钱滑石块四钱瞿麦三钱
莲子心三钱北细辛钱生川柏三钱
桑寄生八钱萹蓄三钱云苓皮四钱
川萆薢四钱炒甜葶苈三钱生橘核四钱
炒秫米三钱鲜冬瓜皮两肾精子八粒(装腔囊后下)
二诊:七月二十三日。药后小溲较畅,湿水蓄久,脾困不化,胃纳较差,夜不安寐,取脉弦大,再为变通前方。
瞿麦三钱萹蓄三钱牛膝四钱
川萆薢四钱汉防己四钱焦谷芽五钱
川厚朴二钱北细辛七分葶苈三钱
桑寄生八钱云苓皮四钱莲子心三钱
焦稻芽三钱代赭石六钱旋覆花四钱(布包)
知母二钱滑石四钱炒秫米三钱
木瓜三钱鲜冬瓜皮二两黄柏二钱
按:知母、黄柏是孔伯华先生常用的一则配伍,知母入胃肾,滋阴而清热,黄柏苦燥坚阴,降火而除湿。二药一润一燥,入下焦肝肾,共奏滋阴降火燥湿之功。无论外感内伤,凡见阴虚内热或兼湿热之体,率皆用之,外感病生用,取其清热降火之力强;内伤者多盐水炒取其入下焦肝肾,滋阴之力强。又知母、黄柏、肉桂为滋肾通关丸,能助膀胱气化,清下焦湿热,先生避肉桂之燥,取橘核易之,橘核亦入下焦理气化湿,助膀胱气化,而无肉桂之温燥,配合知柏亦能起到滋肾通关之效。
清热,可从外感内伤两个角度分析。孔伯华先生认为“郁热伏气”为今人常见的体质倾向,此亦为外感温病的内因,故无论外感内伤,均非常重视清此郁伏之热,外感温热者,往往内热一起,即在辛凉芳透的同时重用生石膏、莲子心、栀子、龙胆草、黄芩、黄连、黄柏、紫雪丹等苦寒清里药,窍闭神昏者常加安宫牛黄丸、至宝丹等,效如桴鼓,可谓有胆有识。当然,暑湿者则以清化湿热为主,用药有别。对于内伤杂病,亦是如此,清热药应用较多,肺胃热盛者生石膏、生知母;肝胆火旺者龙胆草、栀子;心火盛者莲子心、黄连;阴虚火旺者、知母、黄柏;内热郁闭者常加紫雪丹,甚者安宫、至宝亦常选用。先生认为生石膏并非大寒之品,“凡内伤外感,病确属热,投无不宜”(详见《石膏药性辨》)。
3范男,九月初二日
气血两虚,脾失运化,渐有水入经络,面发浮肿,腿部为甚,脉濡细而滑,当滋益醒脾渗化,以达经络。
生鳖甲三钱北沙参三钱炒秫米四钱
土白术钱半生蛤壳两大腹绒四钱
嫩桑枝两建泽泻三钱云苓皮四钱
盐橘核钱半谷芽三钱旋覆花钱
冬虫夏草三钱川椒目钱半甘草钱
稻芽三钱
按:滋补气阴,选北沙参、冬虫草,以避温燥。
4李男,五月初二日
水湿极盛,三焦不能化,渐入经络,浮肿由面至足,舌苔白腻,脉沉滑而不濡,亟宜燥湿利水。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四钱嫩茵陈三钱
桂枝尖钱栀子炭三钱小川连三钱
清半夏三钱土茅苍术二钱川厚朴钱
橘核四钱泽泻三钱生川牛膝三钱
生滑石块四钱
按:阳虚水泛,少取桂枝尖以温通。
5任女,六月初六日
脾湿极盛,暴怒伤肝,气机横逆,三焦膀胱皆失职,遂致肿胀,小溲短,脉弦大而滑数,治以柔肝利湿。
生海蛤粉两大腹绒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知母三钱石决明六钱生赭石三钱
莲子心钱川黄柏三钱生鳖甲钱半
盐橘核五钱嫩青蒿三钱牛膝三钱
生滑石块四钱西瓜皮二两车前子四钱(布包)
落水沉香二分
按:肝气横逆,气闭于下,以生石决明、生赭石、旋复花柔肝,生鳖甲、嫩青蒿疏透,沉香、橘核入下焦理气以开闭;水停者再以渗利之品以畅之。
6张妇,五月十二日
湿热郁阻,经已逾期,渐至湿入经络,发为浮肿,脘痞隔痛,精力疲顿,舌苔白腻,右寸关脉滑大而数,当先清化导湿,兼畅经络。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四钱川郁金钱半
盐橘核三钱地肤子三钱乌药二钱
生牛膝三钱鸡血藤四钱炒大腹绒钱五分
知母三钱川黄柏三钱川厚朴钱
黛蛤粉六钱(布包)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)
生赭石钱五分益元散四钱(布包)
栀子炭三钱(青蒿梗钱同炒)
十七、噎食反食
噎证是肝郁湿痰,闭阻津液所致,及至噎而反胃(俗称反食),多属酒家液伤,痰闭气逆故也。溯因论治,噎则侧重育阴生津,清化豁痰调气;反胃则必佐降逆舒肝化痰以畅气机。
案中用鲜石斛(或钗石斛)、天花粉、肥玉竹、板蓝根、肥知母、怀牛膝以滋精生津养液。妙在用鲜芦根、鲜九菖蒲根、鲜鸭梨、鲜荸荠、鲜藕,此五鲜共捣汁兑入汤药内多次分服,具滋生津液,豁痰开闭之专功;再配以竹沥水、鲜竹茹等味,其化痰益津除噎止呕之力更强。至若噎证之用六神丸、紫雪丹者,盖取其清化内消食道中痰湿毒热之阻闭也。
1刘妇,十月初八日
肝家热郁,湿痰阻遏津液,遂致噎食呕逆,脘次及两胁际疼痛,舌赤无苔,脉弦滑而数,亟宜润化豁痰,柔肝调气。
钗石斛四钱川郁金三钱(生白矾水浸)
天竺黄二钱瓜蒌两旋覆花三钱(布包)
代赭石三钱板蓝根四钱黛蛤粉八钱(布包先煎)
川牛膝三钱鲜芦根二两台乌药三钱
竹茹两陈皮钱鲜九菖蒲根四钱
青皮钱川楝子三钱荷梗尺许
郁李仁二钱桃仁钱半杏仁钱半
另方:鲜芦根二两、鲜九菖蒲根四钱、鸭梨一枚、荸荠七枚,藕三两共捣汁兑服。
二诊:十月十九日。肝郁脾湿,痰闭津液,渐成噎食,喜纳干物,连晋前方药,胁际痛楚较减,第噎尚不能免,脉仍弦滑,再为增减前方。
上好天竺黄三钱天花粉三钱钗石斛三钱(先煎)
台乌药三钱板蓝根四钱黛蛤粉两(布包先煎)
肥玉竹三钱川楝子三钱川郁金三钱(生白矾水浸)
法半夏三钱郁李仁三钱全瓜蒌两(元明粉钱拌)
荷梗尺许旋覆花四钱代赭石四钱
杏仁泥三钱川牛膝三钱广陈皮钱半(盐水炒)
六神丸三十粒(分吞)
另方:鲜芦根二两、鲜九菖蒲根六钱、雅梨一个、藕二两、荸荠七枚,共捣汁兑服。
2马男,正月初六日
湿热肝郁,阻于经络,两手关节肿痛,近以津液为痰所闭,咽物作噎,气逆于中,脉弦滑而数,宜先予化湿育津液。
石决明八钱鲜芦根两法半夏三钱
川牛膝三钱鲜石斛六钱旋覆花三钱
代赭石三钱鲜竹茹两郁李仁四钱
黛蛤粉两嫩桑枝八钱川郁金三钱(生白矾水浸)
大青叶三钱元明粉八分鲜九菖蒲根四钱(和凉开水捣汁兑入)
紫雪丹四分
3刘男,正月十三日
酒家伤液,初患噎,半年后转为反食,津液为痰闭,兼肝家气逆所致也,脉弦滑而数大,亟宜清滋降逆。
生石膏两鲜竹茹两玉竹三钱
川牛膝三钱旋覆花五钱鲜石斛六钱(先煎)
代赭石五钱花粉五钱板蓝根四钱
知母三钱清半夏二钱黛蛤粉两(布包)
鲜芦根两酒川军钱郁李仁二钱
竹沥水五钱(分冲)
二诊:正月十六日,加厚朴钱半。
4郭男,七月初六日
肝家气积,结痞已久,脾湿痰盛,津液消耗,音哑气噎,渐成反食,舌苔白腻,便结,脉弦滑而实,宜清滋豁痰。
生石膏两(研先煎)鲜石斛八钱(先煎)
黛蛤散两(布包先煎)酒川军钱五分(开水泡兑)
元明粉钱五分(化兑服)鲜九菖蒲根五钱(和凉开水捣汁兑)
鲜苇根甲钱青竹茹两全瓜蒌八钱
代赭石四钱法半夏三钱旋覆花四钱(布包)
广陈皮二钱板蓝根四钱生川牛膝三钱
生知母三钱生黄柏三钱盐橘核五钱
打川楝子三钱
鲜竹沥水五钱(冲服)
5袁男,闰月初八日
脾湿肝郁,经络被阻,气机上逆于胃,纳物少,或作反食,精力渐困,右关脉滑实而有弦象,左关尤弦盛,亟宜解郁柔肝,渗化转输中焦。
鲜苇根两代赭石二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川牛膝三钱橘核四钱鲜竹茹两
桑白皮二钱生枳实钱五分知母三钱
苏子霜二钱大腹绒二钱焦山楂四钱
川黄柏三钱
藕汁一杯
十八、胃脘痛
1王女,二月十五日
肝家郁逆,胃家停滞,遂致脘次痛楚,少腹亦痛,大便秘结,脉弦大而数,亟宜和肝化滞。
广藿梗三钱白蒺藜三钱炒六曲三钱
旋覆花三钱代赭石三钱大腹绒二钱
炒枳壳钱五分炒枳实钱车前子三钱
盐橘核四钱白檀香三钱焦槟榔二钱
雷丸三钱瓜蒌六钱甘草二钱
藕两
按:脘痛多与肝有关,此案已白蒺藜疏肝。胃气以降为顺,多伍以枳实、厚朴、瓜蒌、大腹皮等以降之。
2吴男,四月初四日
肝脾不和,兼有湿困,脘次痞痛,舌苔白腻,脉象弦滑而数,左关独盛,治宜抑肝宣化。
石决明八钱川郁金三钱杏仁泥三钱
旋覆花钱五分代赭石二钱台乌药三钱
陈皮三钱生枳实二钱炒六曲三钱
郁李仁三钱橘核四钱滑石块四钱
苏子霜钱五分乌梅一个(去核)
按:左关独盛为肝旺。石决明、旋覆花,代赭石镇肝抑气,再加苏子、杏仁下气之品,抑肝之力更彰。
3居妇,九月三十日
肝家气逆,上犯中脘,遂发痛楚旧疾,甚则牵及胁背,脾湿亦盛。舌苔白腻,脉象弦滑而数,左大于右,亟宜柔肝化气,以缓中焦。
连皮苓四钱旋覆花钱半厚朴花钱半
代赭石钱半白高粱米四钱合欢皮五钱
台乌药三钱川郁金二钱炒稻芽五钱
法半夏三钱百合五钱橘核三钱
杏仁泥三钱
按:理气止痛多取橘核、乌药。
4刘女,三月十九日
旧有气血不和、脘腹痛楚之患,近又复作,经已在期,第脐右痞痛,拒按较前尤甚,右关洪大而实,左脉弦细,治以抑肝拈痛,攻坚之品。
旋覆花钱串台乌药三钱生牡蛎三钱(布包先煎)
莪术钱土归身钱代赭石钱半
小青皮钱半生枳实钱半土炒杭白芍三钱
川楝子二钱荆三棱钱甘草钱
百合四钱大腹绒钱元明粉四钱(分化)
生鳖甲钱半
5鲍女,七月十三日
肝胃不和,脾家湿困,脘常痛楚,纳物不香,舌苔垢腻,脉象弦滑而数,亟宜渗化和中。
土炒当归钱土炒杭芍三钱炒莱菔子四钱
云苓皮四钱川郁金钱半台乌药三钱
厚朴花钱半炒枳壳二钱大腹绒二钱
焦六曲三钱山楂炭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知母三钱代赭石二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按:气滞而胃脘作痛者,多用乌药。
6傅女,五月十七日
按脉弦滑,两关并盛。据述脘痛腹胀已经月余,舌苔白腻,盖脾湿肝郁,胃气不得转输,宜轻宣和化。
川柴胡二分炒枳壳钱五分白蒺藜三钱(去刺)
川郁金三钱代赭石三钱石决明八钱(生研先煎)
台乌药三钱厚朴花钱五分旋复花三钱(布包)
大腹绒二钱丝瓜络钱法半夏三钱
川牛膝三钱佛手片三钱鲜荷梗尺许
槟榔炭钱五分
按:柴胡只用二分,冀以转输少阳而利胃气。
7刘男,十一月十一日
六脉弦滑而细数,按之有力。据述患胃痛已久,攻补皆无效,盖脾湿为肝所乘,气机郁阻,痛则喜按,重于夜分,昼则阵阵作痛而轻,无关于寒热饭后,但饥则痛作,是有虫蚀。
云苓皮三钱炒秫米三钱黛蛤粉两(布包)
甘草三钱川郁金二钱乌梅一枚(去核)
槟榔炭钱赭石钱旋覆花钱(布包)
桃仁泥三钱杏仁泥三钱雷丸三钱(打)
盐橘核三钱大黄炭六分郁李仁二钱
鲜苇根两藕两
按:古人谓“心胃痛有九种”,此虫痛也。用乌梅,雷丸、槟榔以杀之,大黄炭、郁李仁以驱之。
8郑男,二月二十日
湿热生虫,肝胃不和,脘次痛楚,食后较减,脉弦滑实,宜柔肝和胃,兼用杀虫之品。
炒枳实钱五分炒六曲三钱白蒺藜三钱(去刺)
生赭石三钱雷丸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云茯苓四钱乌药四钱石决明钱(生研先煎)
炒枳壳钱五分焦槟榔钱五分盐橘核四钱
榧子肉三钱生甘草三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)
二诊:二月二十二日。加大青叶三钱、酒军钱(后煎)、元明粉钱(冲)。
按:前案有“饥则痛作”,此案有“食后较减”,均属虫蚀。
9王女,十一月初六日
脾胃为湿寒所困,旧患脘痛近复发颇剧,舌苔薄白,脉象缓弦兼滑,左关盛大,亟宜辛通温化。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四钱淡吴萸钱半(川连五分炒)
炮干姜六分广陈皮三钱法半夏二钱
代赭石三钱台乌药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厚朴钱五分生枳实钱五分甘草钱
炒谷芽三钱炒稻芽三钱川牛膝三钱
沉香曲三钱
按:此又脘痛之属于寒者,非吴萸、炮干姜、乌药辛通温化不可。
10张男,六月十八日
脾湿肝郁,痞于中脘,时或痛楚,窜及胸胁,便秘,畏饮,纳物亦少,舌苔白腻,脉弦滑,右脉空大,左脉较实,亟宜渗化醒中,柔肝散结。
土炒台乌药三钱生牡蛎三钱(布包先煎)
旋覆花二钱(布包)川郁金三钱(生白矾水浸)
稻芽三钱(炒焦)瓜蒌仁三钱(元明粉六分同拌)
陈皮二钱云苓皮三钱代赭石二钱
炒秫米三钱槟榔炭八分厚朴花三钱
仙露半夏二钱
11禾男,十一月十七日
水不涵木,肝家气逆,窜痛于中脘,胁痛纳呆,兼有心悸,胸闷等象,脉弦数,舌赤苔黄,亟宜滋水涵肝,以畅气机。
生左牡蛎四钱鲜铁石斛四钱川厚朴七分
梧桑寄生五钱青竹茹四钱代赭石钱半
土炒乌药三钱大腹皮钱半旋覆花钱半(布包)
稻芽三钱瓜蒌五钱元胡二钱
藕两
12李女,九月二十七日
肝家邪实,上犯中脘而发痞痛,气动则头摇不自知,经络虚为邪扰,脉以左关为弦数,大肠燥秘,当先治肝,佐以软坚散结之品。
生牡蛎四钱枳实钱半旋覆花钱半(布包)
莪术钱石决明八钱代赭石钱半
川厚朴钱朱莲心钱半川郁金二钱
郁李仁二钱半三棱钱知母三钱
桃仁钱半炒桑枝八钱乌药三钱
荷叶一个瓜蒌六钱(元明粉八分拌)
十九、胀满
孔伯华先生认为:胀满治肝脾,左金丸、正气散相佐为用,多属常例。然生石决明,鸡内金一以平肝之阳,一以消磨积滞而和胃,设若单腹胀用三棱、莪术,醋军炭、元明粉、黑白丑、生枳实,是攻其坚而下其实者。
1杨男,五月十五日
脾湿肝热,气机失畅,脘腹时感胀满,大便滑泄,舌苔白腻,脉弦滑,左关较盛,亟宜清化利气。
代赭石三钱云苓皮四钱白蒺藜三钱(去刺)
炒秫米三钱法半夏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大腹绒二钱川厚朴钱五分石决明八钱(生研先煎)
猪苓三钱泽泻三钱盐橘核三钱
肥知母三钱小川连钱五分川牛膝三钱
生滑石四钱朱莲心钱五分
按:橘核,苦温,入下焦肝肾,理气止痛散结,助膀胱气化,利湿止泻。孔伯华先生应用广泛,配合乌药治疗肝郁气滞,脘腹疼痛者;配云苓、炒秫米、薏米治疗气滞湿停所致脘痞、纳呆、腹泻;配乌药、荔枝核、当归、鸡血藤、元胡、桑寄生等治疗妇科气血不调诸疾;配荔枝核、小茴香等治寒疝;配炒知柏、车前子等以助膀胱气化利湿通利小便,并能制约知柏之寒。先生善从下焦阴分滋潜渗化治疗阴虚肝热脾湿诸疾,故在大队咸寒滋阴及清利之品中加一味橘核,理气以激活下焦气化,从而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。
2王男,十一月初四日
肝脾不和,运化失司,久而渐成腹胀,大便不甚克化,舌苔黄腻,纳物颇佳,脉象弦滑,右较盛大,亟宜清柔和化。
云苓皮四钱赤小豆四钱炒莱菔子四钱
大腹绒二钱生赭石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盐橘核四钱福泽泻二钱广木香钱
川厚朴五分广陈皮钱半川牛膝三钱
鸡内金三钱荷梗尺许
左金丸二钱五分(分吞)
按:左金丸中黄连六份,吴萸一份。黄连苦寒,清热燥湿,和胃止泻;吴萸辛苦大热,疏肝下气,温中燥湿;两药配伍治肝火犯胃之呕吐吞酸胁肋胀痛甚佳,且有燥湿之功。孔伯华先生善用此二药配伍治疗湿热阻于中焦的各种病症,诸如呕吐、吞酸、纳呆、泄泻,凡见舌苔厚腻,湿热困脾者,常用之。根据湿热之轻重灵活调整黄连吴萸的比例,一般湿热者多,故多以黄连为主,吴萸少许泡水炒,如黄连钱五分(吴萸二分泡水炒)之类;极少数寒湿困脾者则以吴萸为主,少许黄连泡水炒。
3马男,十—月十五日
脾湿肝逆,气机上犯,呃忑泛酸,脘次痞满,口渴舌赤,脉弦滑而数,治以降逆化湿。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四钱石决明八钱(生研先煎)
法半夏三钱白蒺藜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川厚朴钱五分川牛膝三钱代赭石三钱
盐橘核四钱知母三钱泽泻三钱
生滑石块四钱荷梗尺许
按:荷梗通膈畅气行水。
4严女,七月十二日
肠胃停滞,脾湿颇盛,遂致食后胃脘胀满,大便秘,精力疲倦,口渴喜饮,小便如常,脉弦滑数而实,亟宜清渗芳化。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三钱广藿梗钱五分
代赭石三钱川厚朴五分旋覆花三钱(布包)
法半夏三钱青竹茹四钱焦六曲三钱
莱菔子三钱炒枳壳钱五分大腹绒三钱
滑石块三钱肥玉竹三钱小川连八分(吴萸二分同炒)
天花粉三钱珍珠母四钱藕两
保和丸三钱(分吞)
5邓男,四月二十五日
肝脾气郁,脘次痞胀、卧则随移左右,咳嗽多痰,中满不欲食,兼作呕逆,脉弦大而实,盛于两关,亟宜攻坚和化。
白蒺藜三钱法半夏三钱石决明八钱(生研先煎)
台乌药三钱代赭石三钱生石膏六钱(生研先煎)
炒黑丑钱五分炒白丑钱五分旋覆花三钱(布包)
大腹绒三钱焦槟榔钱五分生枳实二钱五分
川厚朴钱五分炒莱菔子三钱生牡蛎四钱(布包先煎)
醋军炭钱藕两元明粉钱(分冲)
车前子三钱(布包)
二诊:去黑丑、白丑、白蒺藜,加赤小豆、丹皮、三棱、莪术而愈。
二十、呕逆
1徐男,九月初四日
脾家湿困,运化遂差,阳明盛而喜食,渐至化热,呕逆脘阻,面色黄滞,脉弦滑而数,舌苔白腻,治当清渗宣化。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四钱茵陈钱
知母三钱炒栀子三钱苦杏仁三钱(苏子钱半同拌)
川黄柏二钱青竹茹四钱炒谷芽三钱
炒稻芽三钱枯黄芩二钱鸡内金三钱
中厚朴七分杜牛膝三钱生桑白皮三钱
盐橘核三钱
2李男,十月初一日
湿困中土,转输不行,腹痛无定时,呕逆不得饮纳,二便秘,腹胀,脉滑大而数,亟宜芳化清利之品。
鲜苇根两鲜竹茹八钱广藿梗三钱
川郁金二钱大腹绒二钱台乌药三钱
橘核四钱知母三钱川黄柏三钱
郁李仁三钱生川牛膝三钱生赭石二钱
冬瓜仁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3傅妇,九月初十日
连晋前方药,症象已转,但肠胃湿滞不能即清,呕逆虽未尽止,然胃气较复,纳物渐转,舌苔仍白腻,午后腹痛未除,阴分中气滞,依前方加减。
土炒当归钱半鲜石斛四钱土杭芍三钱
姜竹茹五钱炒枳实二钱生牡蛎三钱(布包先煎)
法半夏二钱生蛤粉六钱炒莱菔子钱半
栀子炭三钱炒六曲三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)
大腹绒钱半石莲肉四钱盐橘核四钱(研)
川黄连钱半益元散四钱(布包)
按:午后腹痛,阴虚肝气横逆,故以当归、白芍、牡蛎、蛤粉益肝经阴血,栀子、黄连清其郁热。
4杨妇,九月十一日
屡进前方药,症象尚无大进退,项内结核亦未再消,阳明之热似较重,兼与湿合而作呕逆,脉亦滑大而数,再以前方加减之。
青竹茹两知母三钱山楂炭三钱
甜葶苈二钱酒芩二钱旋覆花钱(布包)
桑白皮三钱代赭石钱半生石膏四钱(研先煎)
炒栀子三钱川厚朴七分生川牛膝二钱
全瓜蒌六钱生枳实钱半藕两
滑石块四钱
按:孔伯华先生认为:湿滞,湿困,脾为之扰,不得散精于肺,气欲平而不平,呕逆作也,启脾以化湿,宣肺而行气,呕逆自安。
二十一、吐利
1潘男,九月十七日
脾家湿困,水谷不化,时作腹痛,呕吐泄泻,脉滑细而濡,亟宜渗醒温化,以启脾土。
云苓皮四钱炒莱菔子三钱炒六曲三钱
淡干姜钱炒秫米四钱炒枳实钱
陈皮二钱乌药三钱川厚朴钱
盐泽泻二钱猪苓三钱厚附片二钱(黄连钱同炒)
炙甘草钱大枣二枚谷芽四钱
二诊:九月二十日。原方加大熟地三钱、山萸肉三钱、干姜改五分。
三诊:九月二十六日。连晋前方药,腹泻已止,肝家盛而气逆,时或聚痛,纳物较增,舌赤稍盛,六脉较前稍数,再为变通前方。
云苓皮四钱清半夏四钱焦六曲三钱
猪苓三钱炒秫米四钱盐水炒泽泻三钱
土炒台乌药三钱紫丹参三钱生牡蛎三钱(布包先煎)
炒莱菔子三钱广陈皮二钱盐水炒橘核三钱
山萸肉三钱炒谷芽三钱炒稻芽三钱
炙甘草钱厚朴钱熟地三钱
生姜一大片大枣二枚大腹绒钱半
2承妇,六月二十五日
湿困中焦,兼感暑袭,呕逆泄泻,势将化痢,脉大而滑数,舌苔白腻,口不清爽,亟宜清暑分化以导湿滞。
广藿梗三钱厚朴钱清半夏三钱
乌药三钱鲜竹茹两陈皮二钱
生石膏八钱知母三钱小川连二钱
吴萸二分炒枳壳二钱薄荷叶钱
橘核三钱炒谷芽三钱炒稻芽三钱
炒莱菔子三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按:脾不伤不利,胃不伤不吐,止吐固利,医家皆知其理,但临症细求,须知疏凿,莱菔子、六曲、大腹皮、泽泻即此类也。
二十二、泄泻
1徐男,五月初八日
湿热停滞,兼为暑袭,形冷肢热,口渴腹痛,泻黑水,须防化痢,脉来滑大而数,治宜清疏芳化导滞。
生石膏六钱鲜苇根两广藿梗三钱
桑叶三钱竹茹五钱知母三钱
地骨皮三钱栀子炭三钱大腹绒钱五分
川黄连钱五分薄荷钱五分连翘三钱
乌药二钱鲜荷叶一个益元散四钱(布包)
按:此暑湿泻也,苇根、藿梗、薄荷、益元散、荷叶皆清疏芳化暑感之品。
2杨男,八月初二日
湿热伏暑,运化失畅,遂致滑泄,舌苔白腻,脉大而滑数,亟宜清芳渗化,以畅中枢。
云苓皮四钱广藿梗三钱法半夏三钱
炒谷芽三钱炒稻芽三钱小川连钱五分(吴萸钱炒)
厚朴花钱五分盐橘核三钱大腹绒钱五分
焦六曲三钱广陈皮钱五分车前子三钱(布包)
莲子心钱五分生滑石块四钱鲜冬瓜皮两
按:此暑湿泄也。
3师(系女僧),七月初十日
湿热滑泻,兼作呕逆,口干思冷。舌苔白腻,脉象滑数,左关较盛,亟宜清渗和化,分利湿邪。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四钱青竹茹六钱
炒谷芽三钱炒稻芽三钱盐橘核四钱(乌药二钱同炒)
广藿梗三钱大腹绒钱半厚朴花钱半
薄荷叶钱半清半夏三钱车前子三钱(包)
知母三钱川牛膝三钱小川连钱半(吴萸三分泡水炒)
按:脉滑数,左关盛,肝热可知也。左金丸清肝热,降逆止呕。川连苦寒,湿热泻非此不可。
4张男,八月二十六日
脾湿肝热,气机失畅,腹中不适,遂致滑泄,舌赤苔白,肝脉较大,亟宜清平渗化。
云苓皮三钱炒秫米三钱左金丸钱五分(布包)
广藿梗三钱法半夏钱五分大腹绒钱五分
谷芽三钱稻芽三钱焦六曲三钱
川厚朴钱盐橘核四钱六一散四钱(布包)
肥知母三钱鲜冬瓜皮两
按:左金丸治肝热。
5马女,七月十五日
脾家湿热,胎前滑泄,产后不止,口疮糜痛,舌赤口渴,脉大而滑数,治以清化分利,兼和中焦。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四钱青竹茹五钱
广藿梗三钱滑石块五钱生蛤粉两(布包先煎)
小川连二钱大腹绒钱半川黄柏三钱
炒谷芽三钱炒稻芽三钱知母三钱
橘核五钱川牛膝三钱冬瓜皮两
按:热盛于湿。
6于男,十一月二十三日
湿热困脾,泻时较久,清浊不分,水邪仍滑入大肠,前数日泻已稍止,近又复作,纳物不香,牙龈肿痛,脉仍滑濡,再以前方略为变通,升降清浊,兼分利水谷。
云苓皮五钱炒秫米五钱煨葛根五分
柴胡二分猪苓三钱石决明四钱(生研先煎)
炒谷芽三钱炒稻芽三钱炙升麻分五厘
泽泻三钱法半夏二钱小川连二钱(酒炒)
炒六曲三钱土炒白术二钱陈皮钱五分(土炒)
中厚朴七分炙甘草五分知母钱五分
川黄柏钱五分上好紫桂五分
(后三味,共研极细末,淡盐水米饭和为小丸,滑石为衣,分六次随汤吞下)
黄土汤煎
按:此方中,五苓散分利止泻,升麻、柴胡、葛根生清而止泻;黄连清热燥湿止泻;陈皮、半夏、厚朴化湿和胃;黄土汤健脾止泻。知母、黄柏、肉桂为滋肾通关丸,可助膀胱气化,清下焦湿热,亦取利小便实大便之意。升麻、柴胡升提中气,只用分许即可。
7王男,九月二十六日
高年旧患脾湿滑泻,近以冬令寒袭,有阳气被阻之象,泻又复作,午前较甚,脉缓滑而力差,再以温抑渗化。
台党参二钱焦于术二钱云茯苓三钱
炒谷芽三钱炒稻芽三钱鸡内金三钱
煨诃子肉钱五分巴戟天二钱焦六曲三钱
炒怀山药三钱煨草果二钱盐炒橘核三钱
泽泻二钱车前子二钱(布包)
附子理中丸一粒(分六角)
按:阳虚滑泻,自当健脾温中。
8阎男,九月二十八日
脾家湿困,胃阳亦弱,患滑泻已久,肠鸣颇甚,宗气不摄,脾不渗化,脉滑濡而力弱,亟宜温渗醒中。
黑附片三钱连皮苓三钱炒秫米三钱
法半夏三钱土炒陈皮钱半炙甘草钱
土炒谷芽三钱米炒党参三钱泽泻二钱
北五味子五分土白术三钱干姜钱
桂枝木钱二分炒枳壳钱
二诊:十月初三日。湿困阳虚较久,服温之品略减,便泻减而未愈,腹痛未除,运化之力未复也,再依前方变通之。
炮黑附片三钱连皮苓四钱炒秫米四钱
法半夏四钱桂枝木钱半广陈皮二钱
米炒党参三钱北五味子钱土白术三钱
枳实钱二分炒谷芽三钱炒稻芽三钱
炙甘草钱干姜钱泽泻钱
按:此附子理中汤加味,温运中阳之剂。
9王女,九月初五日
脾湿素盛,痢后伤中,遂成滑泻,腹胀纳物不消,脉弦滑力弱,治以醒中渗化。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四钱清半夏五钱
橘核四钱泽泻三钱炒六曲三钱
大腹绒二钱厚朴花钱半合欢花四钱
汉防己三钱煨诃子肉三钱川牛膝三钱
益元散四钱(布包)
按:云苓皮、泽泻、炒秫米均淡渗之品,湿去而脾自醒。
10毕女,八月初五日
滞下之后,气滞未调,脾家未得恢复,湿气盛而滑泻,身冷腹痛,潮热自汗,病久有正不胜邪之势,脉滑大而弦数。治以滋化导滞醒中。
炒莱菔子三钱冬桑叶三钱生左牡蛎四钱(布包先煎)
土炒焦杭芍三钱台乌药二钱土炒焦当归钱
淮小麦八钱盐橘核三钱诃子肉三钱(川连钱同炒)
焦六曲三钱槟榔五分枳实钱
鲜石斛四钱知母三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)
黄土汤煎
按:痢后泻,身冷腹痛,湿滞未清可知。
11朱男,十一月初四日
脾湿滑泻,半载有余,无腹痛后重等象,口不作渴,脉缓滑,两尺较弱,拟滋化温和,以醒中焦。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四钱盐水炒补骨脂二钱
焦白术二钱煨诃子肉三钱炙甘草钱
陈皮二钱法半夏三钱猪苓三钱
升麻分川柴胡三分紫衣胡桃一枚(带皮打)
盐橘核三钱泽泻二钱淡吴萸六分(川黄连三分同炒)
按:脾湿久泻,中阳下陷,非升麻,柴胡不能升举。
12袁女,四月二十二日
脾湿素盛,肠胃湿滞,滑泻兼下滞物,腹不痛,延月较久,舌苔白腻,脉象滑而兼弦,羁宜渗湿清化导滞。
云苓皮三钱炒秫米三钱莱菔子三钱
合欢花三钱鸡内金二钱上川连钱五分(吴萸三分炒)
槐花炭三钱车前子三钱大腹绒钱五分
滑石块四钱台乌药三钱盐橘核四钱
川朴花钱泽泻三钱藕两
按:湿滞久泄而腹不痛,湿重滞轻可知,用莱菔子、鸡内金导滞足矣。
13周妇,九月初五日
脾家湿滞,孕及六月时曾患子泻,渗化之剂愈后,近又复作。腹痛即下,黎明即作,胎气渐深,脾运更差,仍当消补渗化并用。
云苓皮四钱炒山药三钱生牡蛎三钱(布包先煎)
土炒乌药二钱橘核三钱芡实三钱
炒秫米三钱炒枳壳钱二分小川连钱二分
土炒陈皮钱五分土白术三钱盐水炒杜仲炭二钱
知母三钱炒大腹绒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)
甘草五分炒丝瓜络钱
金匮肾气丸八分(布包煎)
按:黎明即作,肾气不足,故健脾化湿之外,佐以补肾。
14肖男,九月初四日
湿滞伤中,滑泄已久,脾运既差,前滞仍未化,腹痛尚不能免,舌苔黄腻,脉象弦滑而实,虽年近古稀,气分尚好,宜醒化中焦,恢复运化。
连皮苓三钱炒秫米三钱炒莱菔子三钱
中厚朴八分陈皮钱半法半夏二钱
盐橘核四钱炒枳壳钱土乌药钱半
焦六曲三钱炒谷芽三钱小川连钱半(吴萸三分炒)
炒稻芽三钱甘草五分诃子肉钱五分
按:老年久泻,正气未虚。
15王男,二月十一日
脾湿肝乘,气化不和,遂成滑泄,服温燥较过,反助肝邪,气逆于中,胸膈阻痞不适,脉弦滑而数,左寸关尤甚,治主渗化柔肝。
连皮苓四钱炒秫米五钱旋复花七分(布包)
知母二钱代赭石七分川黄郁金钱五分(白矾水浸透)
焦六曲三钱川牛膝钱五分盐橘核四钱
鲜冬瓜皮二两车前子三钱(布包)
川黄连钱五分(吴萸三分泡水炒)
黄土汤煎
按:温燥动肝,气逆于上,用川黄连、吴萸、旋覆花、代赭石清柔降逆。
16林男,九月十二日
胃热喜食,致伤中焦,遂泄泻,舌苔黄厚,脉象实而数,当清平宣化以快中焦。
云苓皮三钱青竹茹三钱鲜石斛五钱(劈先煎)
中厚朴七分炒枳壳钱五分焦六曲三钱
小川连钱五分盐橘核三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)
知母三钱条黄芩三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按:胃热多食,伤脾作泻,故以清热为主。
17李男,九月十八日
高年湿困气滞而为久泻,似欲化痢,近渐有一足浮肿,水气有入络之势,脉大而滑数,当渗化调中,以醒脾土。
连皮苓四钱茵陈三钱盐橘核四钱
炒秫米四钱栀子三钱大腹绒钱半
炒莱菔子三钱川黄连钱半煨诃子肉三钱
滑石块四钱盐炒砂仁米钱石莲肉三钱(打)
炒稻芽三钱
金匮肾气丸钱半(布包)
18吴妇,八月二十六日
湿热在中,为寒所袭,伤风滑泻,腹中微痛,舌苔白腻,脉滑缓而大,亟宜清疏温化(素体偏寒,面色苍白,身体瘦弱,徒然滑泻属寒者)。
杏仁泥二钱广藿梗二钱厚朴五分
盐橘核三钱紫苏梗八分广陈皮八分
盐水炒砂仁钱盐泽泻钱土炒台乌药二钱
大腹绒钱法半夏二钱吴萸五分(川黄连三分同炒)
云苓皮三钱
附子理中丸一粒(每次服八分之一)
二十三、痢疾
痢证古名滞下,又名肠澼,又名大瘕泻,后人名之曰痢,以其利而不利也。其证治仲景早已发明,论虽不多,然皆示人以要义,后世不察,或未尽得其义,乃以一己之见立说,或主温,或主凉,或主发汗,或主利水,使古人之法不得明于后,良可慨矣。盖仲景之书,无不意深旨切,其言虽简而意自赅,要在学者神而明之,非谓古方外无以治是证也。类如仲景治下利用四逆汤及桃花汤者,是痢之虚寒者也,主温者,即本乎此。又如治下利用白头翁汤及葛根黄连黄芩汤者,是痢之湿热者也,主凉者即本乎此。要在医者审证立方不失古人之旨,未有不应手而愈者。但仲景治利之法仅存要义,而后人又每以偏见立说,未能详备,反使学者徒滋疑虑,无所适从。兹将痢证之寒热虚实,噤口、奇恒、休息分别论治,一病一法,对证下药,庶无束手之虞矣。
《素问·太阴阳明论》云:“故犯贼风虚邪者,阳受之;饮食不节起居不时者,阴受之。阳受之则入六府,阴受之则入五脏。入六府则身热不时卧,上为喘呼;入五脏则胀满闭塞,下为飧泄,久为肠澼。”是即后世谓之痢疾者也,人以内伤水谷,不能运化,留滞胃肠而成痢。是固有不可治者,然必有他因,其可治而误治者亦有之,其实此病为易治之病。兹先述不可治者之因,而后分虚实寒热等证治,俾阅者胸中瞭然。
肠澼身热则死,是病为肠胃受病,伤于内者多,因表病者间或有之,即身热可无害。而内伤者更见身热,所谓内外俱困,阳无所依,是以不治。
肠澼下白沫脉浮者死。痢下白沫,里气不能守,中宫无主,是以脉现浮象,不可为也。
肠澼下脓血脉悬绝者死。脉之有悬绝,是气血殆尽之象,气血殆尽,未有不死者矣。
肾移热于脾,传为虚,肠澼死,不可治。肾家之热所以能移于脾家者,则脾之虚可知,脾虚无能制水,则肾热上蒸,脾肾俱伤,是以死也。
以上所述死证,固有未尽者,然或内外皆困,或脾肾并损,或腐肠溃胃,是皆痢之无可挽回者,而险证如此亦不多见。至于寻常下痢,只要辨明虚实寒热,治之得当,未有不应手奏效者,更详述于后。
痢病之原因多属湿热,是以发于秋夏者居多。证属于脾,然肝主疏泄,肺主二便,肺气清肃,气机通畅,肝气条达而不下迫,脾家虽有湿有滞,亦不致成痢。故痢初起,责在肝脾肺三经,肝气既郁,肺气亦不清肃,湿滞在脾,是内有湿邪而作痢。伤于气者则痢白,伤于血者则痢赤。脉来滑数,后重里急,其痢白当清肺气,轻者银菊散,重者白虎汤去粳米加杏仁、厚朴、白芍、黄芩。如小便不利加桑皮、地骨皮、滑石以利水;有表邪而发寒热者,则加葛根以升发之。肺主二便,肺气既清,病当愈。是以白痢在气分,万不可用血分之药,导之入血,使变赤白,致轻者反重矣。
银菊散(治白痢之轻者)
金银花三钱,白菊花三钱,连翘二钱,生白芍三钱,杏仁三钱(去油尖),桔梗钱,栀子三钱(炒黑),木香钱,牛蒡子钱,甘草钱。
白虎汤(治白痢之重者)
生石膏五钱或两,甘草钱,黄芩三钱,白芍三钱,杏仁三钱,厚朴钱,有表证发寒热者加葛根三钱,小便不利者加桑白皮三钱,地骨皮四钱,滑石四钱。
若痢既变赤或初病即赤者,是湿滞热邪已伤血分,肝气遂下迫,是当引肝气上达,兼为清热导滞,宜白头翁汤或金花汤主之。
白头翁汤
白头翁五钱,黄柏三钱,黄连三钱,秦皮三钱。
金花汤
黄连三钱,黄芩三钱,黄柏三钱,栀子三钱,杏仁三钱,槟榔二钱,当归三钱,地榆三钱,赤芍二钱,荆芥炭钱,生地三钱,青蒿三钱,甘草钱
下痢无论赤白,中有实者,腹中坚,舌苔黄厚,口渴,心下坚拒按,三部脉皆平或滑实,或有燥矢谵语,实邪在中,蕴酿纠结,不泻其实病不已,当用大小承气汤急泻之,轻者当归芍药汤加味主之。
当归芍药汤加味
当归三钱,生白芍两,大黄三钱,枳实二钱,莱菔子四钱,广木香二钱,车前子三钱(布包),知母三钱,黄芩三钱,厚朴三钱,槟榔三钱,滑石四钱,其滞气甚者,可佐香连丸。
小承气汤
大黄四钱,厚朴二钱,枳实钱。
大承气汤
大黄四钱,厚朴三钱,枳实三钱,芒硝三钱(和入药内服)
下痢喉痛,气呛喘逆者,名曰奇恒,以其异于常痢也。火逆攻肺,有即时败绝之象,最为危险,病至是者多死。仲景云急下之,宜大承气或加竹叶石膏汤,间有生者。
大承气加竹叶石膏汤
生石膏两(先煎),大黄四钱,厚朴三钱,枳实三钱,竹叶三钱,杏仁三钱,芒硝三钱(和入药内)。
噤口痢者,下痢热灼津液,舌干咽塞,食不得下,是亦痢之险者,若夫其治迟不得救,则肠胃腐烂而死。喻嘉言之仓廪汤、朱丹溪之石莲汤,似是而非,准于救治;际此津液干枯、胃火炽盛,非生津清热不能有效,宜救胃煎及开噤汤主之。
救胃煎
生石膏四钱至一两,生地三钱,生白芍三钱,黄连二钱,黄芩三钱,天花粉三钱,杏仁三钱,肥玉竹三钱,麦冬三钱,炒枳壳钱,苦桔梗二钱,厚朴钱,生甘草钱。
开噤汤
党参三钱,麦冬三钱,天冬三钱,生石膏五钱或加至两(先煎),炒栀子三钱,黄连二钱,黄芩二钱,黄柏二钱,大生地四钱,生白芍三钱,当归三钱,杏仁三钱,枳壳钱,槟榔钱,甘草钱,花粉三钱,白头翁三钱。
以上二方,升津液清热,服后舌上津液渐复,则渐能饮食,可谓开噤之奇方。唐容川先生自谓悟出切实之理,大声疾呼,为世之患噤口痢者觅得生路,有功后世,岂浅鲜哉。
下痢既久,实邪渐化,治之失宜,或体气虚,或久痢伤肾,虚象既现,脉来微弱,则不能专持痢无补法,若但攻伐,虚虚之祸立见。不过痢证至此者少,即有之,亦须详辨,是否真虚,有无实邪,虚实寒热相似之际,极当审察,若果属虚寒,始可按下列之法治之。
桃花汤
(以下二方,皆治久痢虚滑,无腹痛后重之主方)
赤石脂钱,糯米五钱,炒黑干姜钱,煎汤服。
乌梅丸
乌梅十枚(去核),黄连三钱,黄柏钱,人参钱,桂枝钱,细辛钱,黑附子钱(炮黑),当归钱,花椒钱,干姜二钱。
共为细末,将乌梅在饭上蒸熟,捣和诸药,加蜜为丸,如梧桐子大,每服三十丸,米饮送下。
下痢愈后时复,或逾年而复发者,谓之休息痢。是瘀流于内,有虚实之别,实者攻下为法,或服清宁丸,或当归龙荟丸:虚者则调中益肾,兼化瘀积,宜归脾丸加槟榔、枳实、厚朴、生牡蛎,为丸久服之。
痢病既愈,壮者轻者固可自复,弱者重者难免伤脾。自复者无待调理,而伤脾者不为诊治。恐终有他患,是以宜养脾阴,不可助胃阳。盖胃阳盛则多食而伤脾,脾阴强则运化之力健,宜养脾阴以为善后。
归地养荣汤
当归三钱,生地三钱,山药三钱,麦冬三钱,杭白芍三钱,桑叶三钱,莲子心三钱,荷叶三钱,石斛三钱,肥玉竹三钱,甘草钱,生薏米四钱,熟薏米四钱。
滞下一证,东西医亦列为传染病之一者,名之曰赤痢。观丁氏福保赤痢原文,所论赤痢之病状暨原因,与中国方书所谓痢疾相符,但轻重混合,未能分晰,虽谓之为一种原虫寄生于腹,流行传染,害人生命,然又自谓医者之意见尚未一定,而隔离看护同于温疫,且食肉汁、鸡蛋、牛乳、酒类,百人中死七十人之多,亦云惨矣。是病中国数千年前已经发现,其治法迄今而大备,治愈者多而死者少。兹就张石顽、陈修园、杨粟山、唐容川诸人所著,准之于古,验之于今者,分别虚实寒热,述出证治,条列于前,以备参考,其庶几乎。
此篇录自《传染病八种证治晰疑》卷之九
1栾男,六月十九日
停滞暑感,解之未净,势将化痢,脘痞、腹中聚痛,大便色赤质稀,脉滑数大,表里两实之候也,宜清宣疏导。
鲜苇根两云苓皮四钱法半夏三钱
广藿梗三钱莱菔子三钱上川连钱五分
台乌药三钱广木香钱五分川厚朴钱五分
知母三钱枳实钱五分六曲三钱
鲜西瓜皮两六一散三钱
按:停滞暑感,表里两实,用鲜苇根、广藿梗、西瓜皮、六一散等味,清宣暑感;用莱菔子、川厚朴、枳实、六曲等味,疏导停滞。表里双解法也。
2张男,七月初十日
暑湿停滞,下痢赤白,里急后重,脉伏而滑数,右寸关较盛,亟宜宣导化滞。
土炒当归钱土炒杭芍三钱厚朴钱
炒莱菔子三钱枳实二钱炒六曲三钱
山楂炭三钱大腹绒钱半台乌药三钱
橘核四钱知母三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槟榔钱川连钱半车前子三钱(布包)
按:消导化滞,治痢常法。方中益元散是为暑湿所设。下痢赤白,里急后重,湿热痢入于血分,以归芍和血,土炒引入脾胃,枳、朴、莱、腹、槟调气导滞,所谓调气则后重自除,和血则便脓自愈。
3段勇,闰日十八日
暑湿停滞下痢,治之未当,渐至呕逆,噤口,六脉滑细而数,亟宜芳香凉化开噤为法。
土炒焦当归三钱炒山楂三钱生牡蛎三钱(布包先煎)
土炒焦杭芍四两知母三钱石决明八钱(生研先煎)
竹茹两生枳实二钱生石膏八钱(研先煎)
广藿梗三钱炒莱菔子五钱小川连三钱
代赭石三钱金银花八钱旋覆花二钱(包)
乌药三钱盐橘核五钱西瓜皮两
薄荷钱五分
益元散六钱(布包)
紫雪丹五分(分冲)
按:此案下痢噤口,系由暑湿郁热、秽浊逆胃所致,故用芳香凉化之紫雪丹。若一般噤口痢无暑湿者,或未化热者,均宜慎用。
4王男,九月十九日
停滞,下痢已久,后重未除,近渐下血脱肛,气滞颇甚,血分为热所郁,当宣化导滞。
土炒当归二钱土炒杭芍三钱泽泻三钱
炒莱菔子五钱广木香钱石莲肉三钱
小川连钱槐实炭二钱盐水炒橘核四钱
炒腹绒钱五分地榆炭二钱盐水炒芡实三钱
干藕节五枚
按:槐实炭、地榆炭、干藕节,清化大肠湿热,凉血止血。
5杨男,五月二十六日
滞热下痢,服药失当,寒热口渴,思冷,里急后重,脉大而弦滑,亟宜辛凉宣导。
鲜苇根两鲜茅根两生石膏八钱(研先煎)
冬桑叶三钱炒莱菔子四钱小川连钱五分
薄荷叶钱五分代赭石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地骨皮三钱知母三钱盐橘核四钱
川黄柏二钱焦栀子三钱六一散四钱(布包)
鲜西瓜皮三钱台乌药三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)
紫雪丹四分(分二次冲)
按:寒热,脉大,药用鲜苇根、冬桑叶、薄荷叶等味,恐有外邪。
6姜女,八月初七日
孕已八月,湿滞下痢,里急后重,脉弦滑而实,右关较盛,亟宜清宣化滞。
土炒焦当归钱半炒山楂三钱鲜西瓜皮钱
大腹绒二钱炒枳壳钱半生牡蛎四钱(布包先煎)
中厚朴钱炒莱菔子四钱炒丝瓜络钱
知母三钱盐橘核四钱土炒焦杭芍三钱
连皮苓三钱土炒台乌药三钱
益元散四钱(布包)
按:痢疾初起,只有导滞法而无固补方。案中生牡蛎一味,泻热利水,固摄真阴,补中有通,乃保护胎元也。
7孔女,九月初三日
痢止后,脾运未复,精力尚疲,气机郁阻,腹痛仍不能除,窜逆腹中,痛无定处,再以前方变通,以醒后天。
连皮苓四钱炒秫米四钱土炒当归钱五分
土炒杭芍三钱焦六曲三钱鸡内金三钱
土乌药三钱陈皮二饯炒大腹皮二钱五分
石决明六钱法半夏二钱白蒺藜三钱(去刺)
鲜石斛五钱藕两枳壳二钱
益元散四钱(布包)
按:痢后醒脾之方。
8范男,九月二十六日
痢后脾为湿困,运化不行,渐呈虚滞之象,登厕仍有腹痛,且易滑泄,六脉紧滑,两关尤甚,舌苔白腻,治以渗化和中。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四钱法半夏三钱
中厚朴七分陈皮钱五分炒六曲三钱
炒莱菔子二钱煨广木香八分盐水炒砂仁钱五分
炒大腹绒钱五分猪苓二钱炒枳壳钱五分
煨肉蔻钱台乌药钱五分(橘核二钱同炒)
生姜一片大枣二枚
按:滑泄,苔白腻,是湿困之征。用云苓皮、猪苓、炒秫米淡渗利湿,所以醒脾也。
9郭男,十月十七日
初患痢疾,治之未净,大肠湿滞,久成休息痢,连晋前方药,运化尚未即复,再依前方加减。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四钱炒莱菔子三钱
土炒焦当归钱小川连钱半土炒焦杭芍三钱
盐橘核五钱生地榆三钱代赭石二钱
台乌药三钱生枳实钱半旋覆花二钱(布包)
谷芽三钱稻芽三钱莲子心钱半
生牡蛎五钱滑石块三钱鸡内金三钱
杏仁泥三钱黄土二两(煎汤代水)
西黄丸六分(分二次吞)
二诊:十月二十二日。连晋前方药,症象较转,滞下太久,肠中不能即肃,再为增减前方,以清余滞。
云苓皮四钱炒秫米四钱炒莱菔子四钱
稻芽三钱枳实钱半旋覆花三钱(同包)
三棱钱莪术钱土炒焦杭芍三钱
代赭石三钱川黄连二钱土炒台乌药三钱
生地榆三钱谷芽三钱生牡蛎三钱(布包先煎)
橘核三钱六一散六钱土炒焦当归钱
黄土二两(煎汤代水)
西黄丸六分(分二次吞)
三诊:十一月十二日。去三棱、莪术;加川楝子三钱,小青皮三钱;杜仲炭二钱,桑寄生六钱、威灵仙三钱。
10某男,十一月二十日
休息痢攻伐太过,伤脾太甚,消化无力,精力疲顿,脉滑濡不和,当宣化和中。
连皮苓三钱炒六曲三钱土炒焦当归三钱
炒莱菔子二钱厚朴花钱五分炒枳壳钱五分
炒大腹绒钱五分炒谷芽四钱土炒焦杭芍三钱
胡桃一枚诃子肉三钱(川黄连钱同炒)
保和丸三钱(布包)
按:攻伐过则伤脾,运化无权用保和丸。
11刘男,五月十五日
休息痢患年余,中西医治迄未止,脾家湿困,大肠实滞迄末除,脉弦滑而实,当清滋宣化。
土炒焦当归三钱煨木香钱云苓皮四钱
炒秫米四钱炒莱菔子五钱土炒焦杭芍三钱
代赭石三钱小川连二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枳实二钱乌药三钱橘核四钱
石莲肉三钱炒六曲三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)
泽泻三钱藕节两
黄土汤煎
槐角丸三钱(分二次吞)
按:脾家湿困,非健运利湿不可,故用黄土煎汤,代水煎药。
12高男,十月初十日
暑湿停滞,发为肠澼,里急后重,经两月余迄未治愈,气阴两伤,脱肛肿痛,湿邪注于下焦,脉象滑数,两关较盛,治宜清化滋益之品。
云茯苓三钱莱菔子三钱生牡蛎四钱(布包先煎)
橘核三钱炒秫米四钱土炒焦当归身二钱
冬葵子三钱土炒乌药二钱土炒焦杭白芍四钱
知母三钱侧柏叶三钱石莲肉三钱
川黄连二钱炙升麻分石决明六钱(先煎)
藕两柴胡二分益元散三钱(布包)
黄土四两煮水澄清煎药
西黄丸四分(二次吞下)
按:湿热深入肠道血分,里急后重,脱肛肿痛,以西黄丸解毒散瘀。中气不足,黄土汤培之,少佐升麻、柴胡以升提。石莲肉为治噤口痢之专药。
13萧妇,八月二十七日
湿滞在中,兼有外感,头晕寒热,滞下日行十余次,后重亦甚,脉象弦滑而数,宜清疏导滞。
鲜芦根两上川连钱半地骨皮三钱
滑石块四钱冬桑叶三钱炒枳实钱半
台乌药三钱川黄柏三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)
炒莱菔子三钱焦六曲三钱盐橘核四钱
金银花四钱鲜荷叶一个杏仁泥三钱
薄荷叶钱半
按:痢疾古称滞下,由于湿热停滞所致,初起寒热兼感,治宜清疏兼事导滞,使邪热滞积外解内清。
二十四、便秘
1杨男,八月二十二日
津液不敷,旧患便秘,迭经攻下,渐成脏结。盖肺主二便,肝主疏泄,右寸两关,脉见洪实,当从肝肺两经治之。
肥知母三钱杏仁泥三钱黛蛤粉两(包先煎)
生枳实二钱苏子霜二钱旋覆花之钱(布包)
代赭石三钱郁李仁四钱全瓜蒌两(元明粉钱同拌)
川柴胡二分炙升麻一分鲜石斛四钱(劈先煎)
脏连丸三钱(分吞)
二诊;八月二十六日。原方加莱菔子四钱、淡苁蓉钱半。
三诊:九月初四日。便秘误于攻下,遂成脏结,幽阑两门皆实,气机不能升举,晋前方药,大便能利而仍不畅,脉仍弦实,再依前方加减。
知母三钱生枳实二钱黛蛤散两(包先煎)
代赭石三钱淡苁蓉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川柴胡四分炙升麻二分土炒全当归三钱
苏子霜二钱郁李仁四钱土炒杭白芍四钱
炒莱菔子四钱鸡内金三钱鲜石斛五钱(劈先煎)
石决明八钱(生研先煎)
脏连丸三钱(分吞)
2金男,八月初九日
脾不运化,大肠风秘,脏结已久,攻下太过,未免伤中,脘次空乏,气不升降,渐有饮食不为肌肤之势,舌苔白腻,脉象弦滑,右关较空大,拟以升降调中,润化之品。
淡苁蓉三钱杭白芍四钱当归身三钱(酒浸)
炙升麻分醋柴胡二分生于术钱
代赭石钱半郁李仁三钱旋覆花钱半(布包)
枳实钱五分中厚朴七分瓜蒌仁四钱(元明粉五分拌)
炒腹绒钱五分炒稻芽三钱
按:脏结便秘,非腑气不通。细观此杨姓、金姓两案,皆以日久又误经攻下。升麻、柴胡之升举,配伍石斛、苁蓉为主,使欲降先升,灵妙之用以治便秘又一法也。
二十五、血证
1赵男,六月二十日
脾湿肝热,吐红太多,阴分为之大伤,肺家之气亦弱。纳物极少,津液不复,小便短赤,吐红盈口,六脉短滑而数,舌苔中微见黄糙,亟宜清育养阴,兼维后天。
川黄柏三钱肥玉竹三钱磁朱丸四钱(包先煎)
血余炭三钱知母三钱生珍珠母两(研先煎)
鲜地黄四钱龙胆草三钱黛蛤粉六钱(布包先煎)
生川牛膝三钱地骨皮三钱鲜石斛八钱(先煎)
鲜茅根两藕节五枚
西黄丸六分(分两次随汤药化服)
二诊:六月三十三日。晋服前方药之后,症象较转,但阴液正气不能即复。近以冬至后阳动热生,外兼邪束,肺令又不能畅,吐红已少,胁下仍有痞痛之感,脉如前,宜尊前方变通。
蜜紫菀三钱苦桔梗钱生石膏六钱(先煎)
地骨皮三钱芡实米三钱珍珠母两(生研先煎)
川黄柏三钱砂仁钱五分西黄丸四分(研细二次冲服)
焦麦芽三钱焦稻芽三钱磁朱丸四钱(布包先煎)
炙款冬花三钱生甘草钱黛蛤粉八钱(包先煎)
苏子霜钱知母三钱鲜杷叶四钱(洗净去毛)
合欢花两地黄八钱甜葶苈子钱五分
甜杏仁泥三钱
二剂
三诊:六月二十六日。前方治标较力,证势大转,惟阴虚已久,胃热未熄,肺络仍虚而多痰,吐血已止,偶于痰中尚挟有血丝,脉象亦转,不似以前之短数,再予标本兼顾之法。
炙冬花三钱生侧柏叶二钱磁朱丸四钱(布包先煎)
合欢花两炒稻芽四钱生牡蛎八钱(布包先煎)
地骨皮三钱鲜藕两黛蛤粉六钱(布包煎)
蜜紫菀三钱甜杏仁三钱石决明两(生研先煎)
砂仁米钱五分焦六曲三钱珍珠母八钱(生研先煎)
鲜九菖蒲根三钱竹沥水二钱(冲服)
血琥珀三分(冲)车前子四钱(布包)
生龙骨四钱(先煎)
珍珠粉分(冲)
二剂
2张男,七月初二日
湿热素盛,膀胱不化,小溲浑浊,经注射药针后,即迫血妄行而吐红,有时呛咳于痰中伴出,有时则呕逆吐出盈口,胸膺作热,脘次痞满,舌苔垢浊,脉象滑数而大,治当从本,清化导湿下行。
生滑石块四钱知母三钱黛蛤粉两(布包先煎)
生侧柏叶三钱云苓皮四钱血余炭三钱
全瓜蒌八钱炒秫米五钱灵磁石五钱(先煎)
橘核四钱生川牛膝三钱生川萆薢三钱
鲜藕两焦栀子四钱
西黄丸八分(随汤药分两次化服)
二剂
二诊:七月初五日。出血之象,自投药后即迎刃而解,胸热脘痞皆解,然湿热阻遏,气机失畅已久,心肾二气亦属不和,上下两焦热势犹存,小便尚未清利,两寸关脉并盛而兼滑,尺部较弱,当再清通凉化以达之。
生川牛膝三钱生滑石块四钱黛蛤粉六钱(布包煎)
生知母三钱川黄柏三钱桑寄生四钱
枯黄芩三钱芡实米三钱菟丝饼三钱
焦栀子三钱莲子心钱竹茹三钱
莲须二钱络石藤三钱盐橘核四钱
二剂
3刘男,七月二十三日
吐血十余日,肝肺气郁,湿热所阻,胸膺两胁际不适,脉滑数而弦,亟宜清凉渗化兼肃肺络。
炒丹皮二钱血余炭三钱赤小豆六钱(布包煎)
全瓜蒌六钱青竹茹四钱鲜茅根两
蒲黄炭三钱桃仁泥二钱杏仁泥二钱
川郁金四钱鲜藕两川楝子四钱(打)
苏子霜钱五分知母三钱鲜石斛两(先煎)
浙贝母三钱生橘核四钱
二剂
二诊:七月二十五日。吐红止后,肝肺之气未调,左半肺络太空,纯为湿热所阻,呼吸之气不匀,左胁上冲动而为心跳,咳时痰壅,舌苔白腻,脉仍弦滑,再清抑疏化,以肃肺络。
鲜茅根两全瓜蒌八钱生石膏六钱(研先煎)
莲心钱甜葶苈子二钱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)
代赭石钱五分焦栀子三钱杏仁泥三钱
生侧柏叶三钱肥知母三钱石决明六钱(生研先煎)
鲜藕两黛蛤粉八钱(布包先煎)
西黄丸钱(分二次化服)
三剂
4李男,七月二十日
客岁吐红,中西医治,使血瘀肺络,服前方药痰涎渐和,瘀血上出而吐黑血,左胁痛楚未除,肝家尚盛,再依前方增减之。
血余炭三钱天竺黄三钱生石膏六钱(研先煎)
知母三钱代赭石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花蕊石三钱川黄柏三钱石决明两(生研先煎)
海浮石四钱侧柏叶三钱黛蛤粉两(布包先煎)
焦谷芽三钱焦稻芽三钱生川牛膝三钱
乌药三钱藕两(切片)川楝子三钱(打)
西黄丸五分(分二次吞下)
5孔男,七月二十三日
阴虚痰盛,虚阳盛炽久嗽,曾经吐红,左颧时呈赤色,脉象数大而弦急,两寸上鱼际,舌赤苔垢,治当清滋凉化。
鲜茅根两代赭石钱半旋覆花钱半(布包)
莲子心钱地骨皮三钱生石决明六钱(研先煎)
知母三钱郁李仁钱半忍冬藤四钱
金银花四钱湖丹皮钱生石膏五钱(研先煎)
生紫菀三钱川黄柏三钱磁朱丸三钱(先煎)
梨两藕两杏仁泥三钱(苏子霜钱同研)
枇杷叶膏三钱
6周女,九月十八日
伤感动肝,热生于中,迫血随湿热上逆于肺而为咳嗽,咯痰带血,脉象弦滑而数,左关较盛,治当清肺抑肝之品。
川郁金四钱龙胆草二钱鲜石斛两(先煎)
生侧柏叶三钱鲜茅根两旋覆花二钱(布包煎)
代赭石二钱栀子炭三钱黛蛤粉六钱(布包)
生川牛膝三钱地骨皮三钱石决明六钱(生研先煎)
杏仁泥三钱鲜藕两鲜鸭梨两(洗净带皮煎)
板蓝根三钱肥知母三钱
二剂
7张男,八月十八日
咳逆吐红,气促不匀,第肝家气郁,血热妄行,又兼肾不纳气,血随气升所致也。脉弦滑,左关大,宜平热降逆以达气海。
杏仁泥三钱焦栀子三钱代赭石钱五分
生川牛膝三钱盐橘核四钱磁朱丸四钱(布包先煎)
生侧柏叶三钱生滑石块四钱黛蛤粉两(布包)
台乌药三钱血余炭三钱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)
鲜藕两盐水炒肥知母三钱
西黄丸八分(分二次化入)
二剂
8李男,八月初八日
阴分不足,肺胃热郁、湿热乘肝阳上越而犯于上焦,再兼外邪袭之,遂致头痛,咳吐血痰,鼻衄,咽痛,寒热交作,舌苔白腻,脉弦数,两关大,宜先予清凉疏化。
鲜茅根两金银花四钱生石膏两(先煎)
桑叶四钱白僵蚕三钱焦栀子四钱
蒲公英四钱薄荷叶钱五分连翘三钱
知母三钱川黄柏三钱鲜藕两
鲜荷叶一个地骨皮三钱黛蛤粉八钱(布包先煎)
龙胆草二钱生滑石块四钱
安宫牛黄丸一粒(分二次冲入汤药)
二剂
二诊:八月初十日。服前方药后,外邪已解,热势颇减,然肺胃热郁非一朝一夕,牙龈时有血出,痰中带血亦久,皆湿热并盛所致。脉象仍属弦大兼滑,再以清化凉血,兼平肺胃。
侧柏叶三钱地骨皮三钱生石膏八钱(研先煎)
肥知母三钱鲜茅根两板蓝根四钱
金银花五钱川黄柏三钱石决明五钱(生研先煎)
龙胆草二钱青竹茹五钱全瓜蒌八钱
荷叶一个小郁李仁二钱薄荷钱(后煎)
羚羊角分五厘(镑片,另煎兑入)
西黄丸钱(分二次化服)
二剂
三诊:八月十二日。阴分虚燥,肝胃郁盛日久,脾肺亦因之不和,服药以来湿热之邪势虽已大减,第仍未清楚,舌苔白腻较退,脉数大亦平,再依前方加减。
鲜茅根六钱肥知母三钱生石膏四钱(研先煎)
桑寄生八钱青竹茹六钱石决明两(生研先煎)
焦稻芽六钱生滑石块四钱黛蛤粉八钱(布包先煎)
天花粉三钱莲子心钱五分生川郁金钱五分
首乌藤两台乌药钱五分盐橘核四钱
荷叶一个生枳实八分
西黄丸七分(分二次化服)
三剂
9高男,七月二十六日
七情所伤,肺络被损,湿热乘势上犯,阴分又属不足,是以日哺发热,咳而吐红,痰涎亦盛,口唇均干,饮纳皆少,脉弦而细数,亟宜清热化燥,润肺除痰以止血。
鲜茅根两地骨皮三钱鲜石斛两(先煎)
血余炭三钱法半夏三钱酒黄芩二钱
川贝母三钱杏仁泥三钱焦栀子三钱
青竹茹四钱知母三钱生牡蛎四钱(布包先煎)
代赭石钱五分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煎)
黛蛤粉六钱(布包煎)鲜藕节七次侧柏炭三钱
西黄丸五分(分二次化服)
二剂
二诊:七月二十九日,症象渐转,第因湿热未清,复经邪袭,表里不畅,遂致湿热迫血,咳而痰血仍盛,脉左关较盛,当清疏凉化从标治之。
鲜茅根两鲜苇根两冬桑叶三钱
地骨皮三钱炒粉丹皮钱生侧柏叶三钱
金银花四钱全瓜蒌四钱薄荷叶钱(后煎)
肥知母三钱鲜藕两益元散三钱(布包)
犀角二分(研极细粉;分二次冲服)
西黄丸五分(分二次化服)
三诊:八月初二日。症象转后,痰血均少,而面红仍未正,肺络损处,盖犹未合,气分亦尚未尽畅,经络仍属空乏,阴液虽伤,尚可随证恢复,再从前方稍事增减。
苏子霜钱杏仁泥三钱生牡蛎六钱(布包先煎)
代赭石钱五分生川牛膝二钱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)
生侧柏叶三钱血余炭二钱黛蛤粉两(布包)
台乌药钱五分桑寄生五钱鲜茅根两
栀子炭三钱金银藤八钱地骨皮三钱
瓜蒌皮三钱生谷芽四钱知母三钱
六曲三钱生橘核三钱鲜藕两
磁朱丸十粒(第一次随汤药化服二粒,间日加二粒至十粒止)
西黄丸六分(分二次化服)五剂
10杨男,十二月十八日
症象均减,第晨间小溲尚清畅,仍不免有血块(下血块数个),膀胱仍有未复,瘀血湿邪仍留注其间,再依前方出入。
石决明八钱龙胆草二钱小蓟四钱
盐知母三钱盐黄柏三钱花蕊石五钱
莲子心二钱通草钱半川萆薢三钱
橘核五钱丹皮二钱川牛膝二钱
地骨皮三钱血余炭三钱滑石块四钱
车前子四钱西黄丸二钱
二诊:十二月二十日。加赤小豆四钱、生牡蛎三钱、生草梢二钱。
三诊:十二月二十六日。加芡实米三钱,黛蛤粉两(用黄土汤煎)。
11宋男,二月二十四日
脾湿素盛,肝热下迫,遂发便血,旧疾气逆,呃忑胸膈不畅,脉象弦滑,右关尺较盛大,治以清化柔肝之品。
云苓皮四钱川楝子二钱小青皮钱半
炒秫米四钱槐花炭三钱地榆炭三钱
血余炭三钱代赭石钱半旋覆花钱半(布包)
泽泻二钱盐知母三钱盐黄柏三钱
沉香曲钱小川连二钱藕节五枚
按:血贯中焦,经谓“中焦受气取汁变化而赤是为血”。其为害也,或因于热,或因于寒,或瘀涩不活,或妄行无定。衄、吐、呕、咳、崩、淋、便、漏、痨损癥瘕,不一而现,孔伯华先生常于危急险要血证中独取净黄土煎水煮药而得奇验。
五行之中土最中和,故以生万物;土性极柔,用治一切血证,意在一柔字。
案中用西黄丸者,取其化瘀止血,引血归经。
二十六、消渴
“膏粱之变,足生大疔”,西黄丸非治其消渴也,然晚期消渴,肤痒难安,或起疮疥。紫雪散凉营,热在血分或反不渴,或渴亦不甚。故紫雪之用也非治其消渴,临症微茫,法外有法。通常而言,孔伯华先生善用金匮肾气丸。至于熟地佐研拌砂仁,皆知虑熟地腻膈、中满,而不知消渴用生石膏,更有助于滋阴药之濡津增液也。
1董妇,十二月初七日
消渴之患本于阴分,滋潜之品,当能渐愈,时届冬令,寒燥太甚,热生于中而烁其上,脉赤较数,再本前方出入。
生珍珠母两石决明两生石膏八钱
旋覆花三钱代赭石三钱首乌藤两
黛蛤粉两天花粉四钱清半夏二钱
鲜地黄两肥玉竹四钱杏仁泥三钱
盐知母三钱盐黄柏三钱淮小麦两
辛夷二钱炒稻芽四钱盐水制元参三钱
莲子心二钱荷叶一个藕汁一杯
梨汁一杯
二诊:正月初六日。连晋前方药,肿胀渐消,而消症仍甚,多饮多食多溲更甚,肝家之热,势如燎原,脉象较前为柔而数,仍当标本并治。
生珍珠母两生石决明两花粉四钱
生石膏四钱炒山药三钱熟地六钱
玉竹四钱首乌藤两盐知母五钱
盐黄柏五钱黛蛤粉两山萸四钱
台乌药三钱川牛膝三钱旋覆花三钱
代赭石三钱川黄连钱炒焦杭芍三钱
藕两淮小麦两
金匮肾气丸三钱(和入上好桂二分,分二次吞下)
2魏男,二月十三日
经西医检查为糖尿病,是阴分不足,兼因脾湿所扰,以致食纳过多,小溲频数,脉缓滑,亟宜清渗祛湿。
盐黄柏三钱代赭石二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熟地二两盐知母三钱生牡蛎四钱(布包先煎)
杜仲炭三钱云苓皮四钱山萸肉三钱
元参三钱猪苓三钱上肉桂五分
桑寄生六钱炒山药四钱去心麦冬三钱
泽泻三钱附片八分盐覆盆子钱半
生龙齿三钱(布包先煎)
3孙妇,五月十五日
消渴太久,初晋清滋之剂即应,外感咳嗽有痰,曾发寒热,大便秘结,三日未下,脉滑大而数,亟宜清解疏化。
鲜苇根两杏仁泥三钱地骨皮三钱
莲子心二钱滑石块四钱冬桑叶三钱
嫩白芷钱南薄荷钱半鲜石斛两(先煎)
鲜荷叶一个杭滁菊三钱生石决明八钱(研先煎)
生知母三钱生黄柏三钱首乌藤两半
紫雪丹四分(冲)
4李妇,五月二十二日
湿热下注膀胱,运化亦差,消渴,便秘,周身皮肤刺痒,头晕不清,脉滑数,宜清柔祛湿。
云苓皮四钱泽泻三钱生海蛤六钱(布包先煎)
稻芽三钱猪苓三钱生石决明八钱(先煎)
代赭石三钱知母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黄柏三钱桑寄生六钱灵磁石三钱(先煎)
莲子心二钱炒栀子三钱龙胆草三钱
地肤子三钱荷叶一个
西黄丸钱
二诊:五月二十八日。药后消渴减,大便秘,前方西黄丸改为钱半,加全瓜蒌八钱,元明粉钱、僵蚕三钱。
按:孔伯华先生认为今人患病湿热者十之八九,故非常重视祛湿。外感暑湿者常选藿香、佩兰、竹茹、荷叶、六一散、西瓜翠衣等芳化清利;脾虚不化者常取云苓、苓皮、炒秫米、薏米等健脾化湿;湿浊中阻不化者陈皮、半夏、枳壳、厚朴、莱菔子、大腹皮等和胃导滞;或有肿胀者加滑石块、白通草、猪苓、车前子等利湿;湿阻血分多见妇人经带诸病或皮肤痒疹、痈疖、浮肿,则以赤小豆、炒丹皮,甚者以西黄丸等化瘀清利;寒湿痹阻经络者,常用苏合香丸以芳通温化之。
5周男,八月二十七日
消渴宿疾三十年矣,述素检尿含糖质,迄今复发,中空易饥,肢怠乏力,时或痰带血出,第阴分不足,湿热不重,脉取不匀,时欲停息,宜养阴止血。
盐知母五钱代赭石二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莲子心二钱桑寄生六钱生牡蛎四钱(包先煎)
盐黄柏五钱鲜苇根钱鲜茅根钱
甘草钱血余炭三钱生石决明八钱(先煎)
鲜石斛两瓜蒌根四钱清半夏三钱
云茯神三钱云茯苓三钱合欢皮四钱
玉竹三钱藕两
二十七、遗精
交媾可腾精魄,而遗精、滑精、有梦、无梦,或起于相火妄动之情思,或造成肾关滑脱而不固,三才封髓、六味、八味皆可对症施治。孔伯华先生用生牡蛎、菟丝饼加盐水炒,量至多时成两半。并于固涩肾窍同时注重清制相火,以上三例,皆类乎此。
1陈男,三月二十四日
旧有遗精之患,愈后近又复发,相火炽盛,多梦纷纭,病发后,次日作烧,阴分已伤,脉弦数,治宜滋摄并进。
生牡蛎四钱生龙齿三钱磁朱丸五钱
远志钱砂仁米钱半珍珠母两
首乌藤八钱知母三钱龙胆草三钱
朱莲心钱半焦枣仁三钱川黄柏三钱
地骨皮五钱玄参三钱白蒺藜二钱(去刺)
莲房一个盐炒芡实米三钱
2于男,八月初九日
肝肾俱热,又兼气郁,每遇激怒,遂致少腹脘次发热,精关不固,时作滑精,昼犯亦不自禁,脉左关尺大,治以清平滋摄。
盐炒芡实米三钱盐橘核四钱生牡蛎五钱(布包先煎)
盐知母三钱生赭石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朱莲心二钱焦枣仁三钱生石决明八钱(先煎)
盐菟丝三钱合欢花四钱桑寄生六钱
朱茯苓三钱朱茯神三钱砂仁米三钱(盐水炒)
藕两川郁金二钱(生白矾水浸)
盐黄柏三钱
二诊:八月十二日。加盐水炒胡桃仁一枚,黑芝麻三钱。
三诊:八月十六日。药后遗精渐少,头目眩晕,前方牡蛎改六钱,加磁朱丸四钱、杭滁菊三钱,石决明改为两。
四诊:八月十九日。服前方药后,遗精止,脘闷纳差,时有恶心,前方再加厚朴花三钱、青竹茹四钱。
二十八、脱发
治脱发勿忘滋润其血之燥,生地、玄参、穞豆诚为上品;桑叶、黑芝麻亦皆治脱发之要药。
1马男,闰月初八日
血虚而燥,发脱颇甚,口渴喜饮,阳明亦盛,脉弦数而大,左部尤甚,治当清滋凉化。
地骨皮三钱龙胆草二钱生石膏八钱(研先煎)
鲜地黄五钱炙升麻一分金银花五钱
忍冬藤五钱鲜荷叶一个杭菊花三钱
石决明六钱(生研先煎)
桑麻丸四钱(分二次吞下)
2陈男,七月二十七日
血分虚燥,发忽暴落,新者色白,足证血不能上泽。脉细数,当养血清热,使之上泽。
大生地三钱玄参心三钱升麻钱
川柴胡二钱忍冬藤五钱穞豆衣三钱
丹皮钱川黄柏二钱桑寄生五钱
鸡血藤三钱知母三钱杭白芍三钱
辛夷一钱鲜荷叶一个当归四钱
生侧柏叶三钱
桑麻丸二钱(分两次吞)
二十九、足跟痛
张男
肝肾两经热郁,兼有血分湿乘之患,久而渐注下焦,足跟痛不良于履,左寸关两脉弦滑而数,治当清通滋益,兼达经络。
生石决明八钱知母三钱生海蛤八钱(包先煎)
金毛狗脊三钱山萸肉二钱梧桑寄生五钱
川黄柏三钱天仙藤三钱忍冬藤四钱
金银花四钱酒龙胆草二钱砂仁钱半
生川牛膝三钱威灵仙三钱滑石块四钱
按:此案于滋益肝肾中,取川黄柏、龙胆草之苦以坚阴,而龙胆草用酒制以行血而达络,非止其痛而痛可止。
三十、牙龈肿痛
“龈为胃之络”,其肿痛腐味,因于阳明实热之邪上扰者,十居八九。清胃降火则使之安。至于牙龈出血者,多属阴虚,治之不当,易变生他病。
1姚女,闰月初七日
久咳未止,湿热尚盛,上蒸而为牙龈肿痛,脉滑大而数,右寸关较盛,亟宜清化降热。
鲜苇根两地骨皮三钱生石膏四钱(研先煎)
知母三钱苏子霜钱五分黛蛤粉五钱(布包先煎)
龙胆草钱五分川柏三钱杏仁泥二钱
生川牛膝三钱板蓝根三钱竹茹五钱
鲜枇杷叶四钱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2张妇,闰月初八日
暑湿郁阻,兼有风袭,项筋不适,脘次痞阻,大肠燥秘,牙龈肿疼,脉象弦滑而数大,亟宜清疏润化。
嫩桑枝五钱全瓜蒌四钱炒六曲三钱
盐知母三钱盐黄柏三钱鲜苇根两
赭石钱大腹绒钱五分旋覆花钱(布包)
龙胆草八分青竹茹六钱生川牛膝三钱
郁李仁二钱鲜荷叶一个
3徐女,六月十七日
湿滞下痢,止后湿热不除,舌苔白燥,脘次潮热,牙龈痛楚,脉象滑大而数,亟宜清疏和化,导湿下行。
鲜苇根两地骨皮三钱川牛膝三钱
鲜竹茹六钱薄荷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炒莱菔子三钱盐知母三钱盐黄柏三钱
盐橘核三钱生石膏五钱龙胆草钱五分
金银花四钱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4黄女,九月十八日
肝胃实热,牙疼颇甚,兼有邪束,肢逆冷,腹痛,溲赤便秘,热象颇炽,脉数而弦实,当清疏凉化降逆。
生石膏六钱薄荷叶钱半瓜蒌八钱
冬桑叶三钱肥玉竹三钱青连翘三钱
杏仁泥三钱地骨皮三钱知母三钱
大青叶三钱川牛膝二钱甘中黄钱
竹茹五钱
紫雪丹五分(分冲)
5王男,八月十一日
肝胃两盛,脾家湿郁,蒸腾于上,初兼外邪,解之未透,热郁而为牙龈作痛,脾家运化较迟,兼有气机失畅,按脉两关并大而弦滑,拟清化宣和。
栀子炭三钱冬桑叶三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藕两青竹茹六钱鲜石斛四钱(先煎)
条黄芩三钱大腹绒五钱旋覆花钱(布包)
代赭石钱知母三钱炒稻芽三钱
川牛膝三钱
6祝男,八月初九日
肝家热郁,脾湿胃热,由牙龈肿痛牵左半头痛,喉间时泛腐味,有水出,脉左关独弦盛,右脉滑弦而数,亟宜清化抑肝。
辛夷钱半忍冬藤六钱石决明六钱(生研先煎)
代赭石钱半鲜苇根六钱白芷钱
桑寄生五钱知母三钱杭菊花三钱
龙胆草钱鲜荷叶一个旋覆花钱半(布包)
薄荷钱地骨皮三钱
上血珀二分沉香一分(上二药共研极细末,大米饭为丸分吞)
7冷妇,九月二十六日
肝胃热邪上犯,牙龈肿痛,牵及面部,口渴烦热,脉大而数,两关并盛,亟宜凉化降热兼养阴分。
鲜生地四钱全瓜蒌五钱生石膏六钱(研先煎)
玉竹三钱鲜石斛三钱玄参心三钱
龙胆草二钱知母三钱金银花钱
生川牛膝三钱地骨皮三钱川黄柏二钱
蒲公英四钱荷叶一个薄荷八分
紫雪丹三分(和化)
三十一、牙龈出血
鲍女,八月初六日
脾湿素盛,为肝肾之热所冲动而上泛,牙龈出血,渐有痠软意,大便燥秘,脉象弦滑而数,亟宜清化导湿,兼平肝肾。
生地黄三钱川牛膝三钱石决明六钱(生研先煎)
血余炭二钱盐炒玄参三钱生蛤粉六钱(布包先煎)
鲜茅根八钱谷芽三钱稻芽三钱
鲜竹茹四钱知母三钱生侧柏叶三钱
炒枳实钱川黄柏三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藕两
六神丸二十粒(分吞)
三十二、耳聋
“精脱则耳聋”,不可忽略,抑或肝胆厥阴风木与少阳相火升腾所致者,虽先治其标,然要知益水滋源之理。
王男,九月十八日
时邪误治,既不得解,复不得泻,热实于中,清窍闭阻,耳聋头晕,口渴舌赤,脉大而数,亟宜清疏凉化之。
冬桑叶三钱酒黄芩三钱生石膏两(研先煎)
薄荷叶钱五分杏仁三钱龙胆草三钱
知母三钱地骨皮三钱鲜苇根两
自僵蚕三钱莲子心二钱全瓜蒌两
连翘三钱竹茹八钱酒川军六分(开水泡兑)
小川连三钱鲜九菖蒲根三钱
荷叶一个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二诊:九月二十二日。温邪误治,服辛凉疏解之品已转,第肝热胃燥,清窍闭阻,多梦纷纭,脉尚数大,再以前方加减。
龙胆草三钱知母三钱石膏两(研先煎)
莲子心二钱石决明两地骨皮三钱
川黄柏三钱条黄芩三钱鲜苇根两
薄荷叶钱半连翘三钱瓜蒌两(元明粉钱拌)
荷叶一个大青叶三钱鲜九菖蒲根三钱
安宫牛黄丸一粒(分二次化入)
三诊:九月二十七日。症已大愈,余热未清,心包络尚为邪扰,耳窍已较通,口渴未除,阳明尚盛,再为清滋凉化。
龙胆草三钱莲子心二钱石决明两(生研先煎)
川黄柏三钱生石膏两地骨皮三钱
肥知母三钱瓜蒌八钱生鳖甲钱五分
鲜竹茹两栀子炭三钱薄荷叶钱五分
荷叶一个炒稻芽四钱鲜九菖蒲根三钱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三十三、口疮
马妇,十一月十二日
脾湿为肝胃实热所冲动,蒸灼于上,口疮糜烂,吐水味苦,略有微咳,脉滑数而大,经前期而上迟,血分亦为湿邪所困,宜清疏凉化之。
青竹茹六钱知母三钱条黄芩三钱
地骨皮三钱生栀子三钱川黄柏三钱
桑叶三钱小川连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莲子心钱半藕两薄荷叶八分
三十四、口唇肿裂
张妇,三月二十二日
去冬患天行时疫,治后血分余毒未清,近发唇肿,思食冷物,发颐割治迄未合口,脉弦数。防成毒,治宜清血败毒。
生石膏八钱鲜竹茹六钱薄荷钱半
川黄柏三钱鲜茅根两龙胆草二钱
知母三钱大青叶三钱紫花地丁三钱
黄花地丁三钱杭菊花三钱僵蚕三钱
全瓜蒌六钱甘中黄三钱
梅花点舌丹四粒
按:染疫之后,血分余毒弥漫不除,常有疔疮痈肿之发,梅花点舌丹和水研磨外涂亦佳。
三十五、瘰疬痰核
阴虚火燥之人多体瘦,湿重痰盛之人多体丰,此其常理可知。往往同患瘰疬,都须软坚,如牡蛎、夏枯、黛蛤粉之属,皆为要药;然则偏于湿重,当慎用玄参、贝母;偏于火燥,勿轻与胆草、川连。临证中,举如西黄丸、六神丸、梅花点舌丹、小金丹、醒消丸等皆可用于治此症。
1鲍女,八月初四日
阴分虚燥,湿热相乘,经为之郁阻而后期,督脉气血不和,亦为湿阻,脊骨第四节作痛,曾发瘰疬,西法治后,痰涎未化,脉象弦滑而数,亟宜清滋和化。
首乌藤八钱玄参心三钱黛蛤粉八钱(布包先煎)
桑寄生五钱夏枯草三钱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)
枯黄芩三钱代赭石三钱生牡蛎四钱(布包先煎)
川贝母三钱青竹茹六钱白蒺藜三钱(去刺)
炒稻芽三钱鸡血藤五钱鲜荷叶一个
按:玄参心、生牡蛎、川贝母取“消瘰丸”之意。
2杨妇,九月十一日
连晋前方药,瘰疬渐消,溃处虽有痛楚,不致为患,呕逆较减而胃阳仍盛,旧患痛经,尚未到期,仍依前议增减。
湖丹皮钱台乌药三钱旋覆花钱半(布包)
玄参三钱鸡血藤五钱生石膏四钱(先煎)
代赭石钱半法半夏钱半桑寄生六钱
大腹绒钱半川贝母三钱陈皮二钱
夏枯草三钱朱茯神三钱磁朱丸三钱(先煎)
炒稻芽三钱藕两炒谷芽三钱
西黄丸五钱(二次吞下)
3宋妇,七月初一日
肝家热郁,经络结滞,项发结核,左半胸膺阻痛,肺络失畅,气道不和,时作呃忑,脉仍弦数,宜清抑芳化。
石决明两玄参心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蒲公英三钱生牡蛎三钱夏枯草三钱
代赭石三钱金银花五钱忍冬藤五钱
川贝母三钱板蓝根四钱龙胆草三钱
川牛膝三钱杏仁泥三钱生桑皮三钱
苏子二钱
六神丸三十粒(分吞)
4陈妇,二月二十五日
旧有结瘰于项下,近以肝胃实热,势将暴肿,兼有痛痒,口渴喉痛,脉大而数,右寸两关并盛,宜辛凉化消之。
龙胆草二钱金银花六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杜牛膝三钱生牡蛎三钱生石膏二钱(研先煎)
代赭石三钱全瓜蒌六钱蒲公英四钱
夏枯草三钱板蓝根四钱川贝母三钱
玄参三钱天竺黄二钱竹茹八饯
知母三钱
梅花点舌丹二粒
5王妇,十月二十日
肝家热盛,气郁已久,湿痰结核,劳动则痛剧,两胁及腰膝亦痛,动转为难,舌苔白腻,脉弦滑而实,大便作泻,亟宜清渗柔肝,兼消痰核法。
石决明两桑寄生六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川牛膝三钱紫花地丁三钱黄花地丁三钱
代赭石三钱川楝子三钱忍冬藤两
生牡蛎四钱杜仲炭三钱海浮石四钱
台乌药三钱焦稻芽三钱小川连钱(炒)
西黄丸钱五分(分吞)
6刘妇,正月初九日
脾湿痰盛,肝家气郁,注于经络,项下发结核,渐致肿大,舌苔白腻,脉象弦滑而数,左关较盛,拟咸软豁痰柔肝。
代赭石三钱法半夏二钱石决明八钱(生研先煎)
夏枯草三钱生牡蛎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广陈皮二钱川贝母三钱白蒺藜三钱
天竺黄二钱玄参心三钱板蓝根四钱
竹茹四钱知母三钱
西黄丸六分(分吞)
百效膏(外贴)
按:此以治肝经之热,肝气郁久不得疏泄,炼湿成痰核之固,故以清柔其肝而兼消痰核也。
三十六、风饼
肝脾两经先蕴热湿于其内,再感外风而成风饼。
王男,十二月三十月
肝热脾湿兼盛,周身经络失畅,四肢作痛,兼发风饼,牵及面部作痒,脉弦滑而数,宜平渗和化。
桑寄生六钱代赭石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白鲜皮三钱生知母三钱生黄柏三钱
云苓皮四钱生栀子三钱金银花四钱
忍冬藤四钱川萆薢四钱薄荷叶钱五分
地肤子三钱威灵仙三钱滑石块四钱
全瓜蒌六钱苏地龙三钱蒲公英四钱
天仙藤三钱
西黄丸钱半
三十七、浮肿
下三例之患者,一则浮肿在头面,一则浮肿在肌肤,一则浮肿及于周身,浮肿之部位虽不同,但其清热利湿、逐水消肿之法,皆相同耳。
1宋男,正月二十二日
血分湿热,兼为风袭,上凌头面浮肿作痒,脉浮数兼滑,右寸关较盛,亟宜清化疏解,兼化血分。
桃仁泥二钱杏仁泥二钱蒲公英五钱
肥知母三钱枯黄芩三钱鲜茅根两
鲜苇根两焦栀子三钱嫩白芷五分
益元散四钱地骨皮三钱桑白皮三钱
芥穗炭五分薄荷钱半川牛膝三钱
荷叶一个藕两
2黄妇,十二月十九日
湿热内蓄,经络为湿邪所注,肌肤浮肿,尚不甚虚,手指时不能握,脉象滑数,口渴喜饮,宜清化利湿。
生石膏五钱云苓皮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威灵仙三钱焦栀子三钱生桑皮三钱
代赭石三钱丝瓜络钱嫩茵陈五钱
茯神木三钱大腹绒五钱滑石块四钱
川牛膝三钱知母三钱橘核四钱
嫩桑枝六钱车前子三钱(布包)
3张妇,十二月十九日
脾湿入于经络,肝家抑郁,周身浮肿,服药燥补,湿邪渐化,而肝脾不和,脘次遂作痛楚,脉弦滑,宜渗化柔肝解郁。
云苓皮四钱杏仁泥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大腹绒钱五分川厚朴钱五分代赭石三钱
川郁金三钱盐橘核四钱法半夏三钱
白蒺藜三钱台乌药三钱滑石块四钱
冬瓜皮两车前子三钱(布包)
川黄连五分(吴萸二分同炒)
三十八、疝
疝有七说,毋庸赘述,观此两案:徐男狐疝,脉关中弦滑而尺细伏;冀某,脉弦滑盛于左关,但六脉皆有濡象,须慧眼玩味。
1徐男,九月十八日
肝气郁滞,迫湿邪下行入络,发为狐疝,业经数月,脉关中弦滑,两尺细伏,当柔肝渗化,以通膀胱。
连皮苓五钱槟榔炭钱代赭石钱半
炒秫米五钱小茴香钱半川楝子二钱
盐炒橘核五钱旋覆花钱半大腹绒钱半
苏子霜钱半升麻二分车前子三钱
佛手片钱五分山楂核五钱荔枝核三钱
法半夏三钱川柴胡三分
2冀男,十月初十日
肝郁脾湿发为气疝已久,左半下腹中坚胀,脉弦滑,盛于左关,但六脉皆有濡象,拟渗化调气,兼育阴分。
生牡蛎四钱金铃子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代赭石二钱盐橘核四钱元胡三钱
山楂核四钱云茯苓三钱荔枝核三钱
生枳实钱半泽泻二钱车前子三钱
大腹绒二钱
三十九、药毒中络
从学时,常见某某患者,伤于药之毒,造成坏病,不可胜数。至于“药毒中络,不得外达,致筋络被灼”,在此于一“灼”字求其药毒之性,毒为何?或是证乃为风,为行痹?而误于番木鳖用之过量耶?
屈男,八月十九日
药毒中络,不得外达,遂致筋络被灼而为拘急,甚则抽厥,状如阳痫,脉象盛而大于左关尺两部,当以达络化毒。
净青黛五钱桑寄生六钱伸筋草三钱
忍冬藤两络石藤四钱茯神木三钱
鲜茅根两威灵仙三钱宣木瓜三钱
龙胆草二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西黄丸五分(二次吞下)

第二节儿科病症一、外感
儿科外感门中,所见之案几乎皆是凉解之法。或问六气为害,只是热邪而独用凉解乎?对曰:六气者,风,火、暑、湿、燥,寒,本未明言热也,六气之中,风、火、暑为阳,湿、燥、寒为阴。吴鞠通先生曾言:“偏于火者病温病热,偏于水者病清病寒,此水火两大法门之辨,医者不可不知。独其为水之病也,而温之热之;独其为火之病也,而凉之寒之;各救其偏,以抵于平和而已”。《内经》曰:“寒者热之,热者寒之。”李濒湖《脉诀》云:“三至名迟,迟则为冷,六至名数,数即热症。”指下分明是数,凉解之用何疑?
1杜女童,四月十八日
滞热兼外感,咳嗽肌热,舌苔微黄,脉大而数,手纹伏,证属初起,亟宜清疏芳化为法。
鲜芦根两杏仁泥三钱板蓝根三钱
冬桑叶三钱焦栀子三钱龙胆草钱五分
薄荷叶钱五分知母三钱鲜九菖蒲根三钱(和凉开水捣汁冲入)
2赵男童,七月十一日
时邪束缚,内热盛滞,表里闭塞,头痛綦重,思食冷物,舌苔垢腻,大便燥秘,脉大而数,亟宜双解。
生石膏两金银花五钱辛夷三钱
薄荷钱五分龙胆草二钱广藿梗三钱
知母三钱条黄芩三钱鲜竹茹两
地骨皮三钱莲子心二钱甘草五分
鲜荷叶一个郁李仁三钱酒川军七分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3苏男童,八月初五日
停滞化热,兼为邪袭,咳嗽寒热,大便秘,思食凉物,脉大而数,左寸关较盛,舌干苔糙,治当清疏凉化之品。
鲜石斛五钱枯黄芩三钱全瓜蒌六钱
知母三钱冬桑叶三钱竹叶三钱
焦栀子三钱薄荷叶钱半杏仁泥三钱
苏叶钱地骨皮三钱梨汁一小杯
鲜九菖蒲根三钱(和凉开水捣汁冲入)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按:滞热兼感,咳嗽为主,以桑叶、杏仁,少加苏叶辛开之品;阴液耗伤用鲜石斛、梨汁清热润燥;便秘用瓜蒌。
4王女童,十余岁,九月初五日
热蓄兼为邪袭,头晕寒热,思食凉物,大便秘结,舌中苔黄垢,脉大而数,热象颇炽,亟宜辛凉疏化,兼降实热。
知母三钱生石膏两龙胆草二钱
川黄柏三钱僵蚕二钱冬桑叶三钱
地骨皮三钱竹茹五钱焦栀子三钱
杭菊花二钱薄荷叶钱半瓜蒌两
金银花三钱酒川军八分元明粉五分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5张女,三岁,十月十二日
滞热在中,外为邪袭,相搏于胃,吐利交作,舌中黑垢,边白色而腻,手纹伏,肌热咳嗽,治当分解,以畅中焦。
青竹茹四钱知母二钱吴萸二钱(小川连钱同炒)
青连翘三钱贝母二钱生石膏三钱(先煎)
佩兰叶二钱杏仁泥三钱通草钱
苏子霜钱半盐橘核二钱薄荷钱
生滑石块三钱清半夏钱炒焦麦芽钱半
紫雪丹二分(分和)
按:外邪与滞热相搏中焦,胃气失和,吐利交作,舌中黑垢,当属滞热。分解表里,重在畅达中焦,用青竹茹、清半夏、吴萸、川黄连、焦麦芽。
6袁男童,十一月十三日
停滞化热,兼有时感,口渴思冷,呕逆欲吐,舌苔厚而赤,然脉大而数,当清凉苦降佐以芳通。
生石膏八钱竹茹五钱薄荷钱
大青叶三钱鲜苇根两瓜蒌八钱
黄芩三钱龙胆草二钱冬桑叶三钱
知母三钱连翘三钱酒川军五分(开水泡兑)
紫雪丹三分(分二次冲)
元明粉五分(分二次冲)
7王男童,五月十七日
停滞化热,兼有时感,发热咳嗽,呕吐,大便下滞物,脉数本,亟宜清解芳化,兼导滞邪。
生石膏五钱杏仁泥三钱莱菔子三钱
瓜蒌三钱鲜苇根两紫苏叶钱
小川连钱薄荷钱广藿梗三钱
地骨皮三钱肥知母三钱乌药钱
六一散三钱竹茹五钱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8周女幼,五月十四日
滞蓄热生,兼感外邪,以致身烧,舌苔白腻,手纹紫长,亟宜清疏芳化。
鲜芦根五钱焦栀子三钱莲子心五分
莱菔子二钱地骨皮三钱金银花二钱
生知母钱生黄柏钱桑寄生二钱
薄荷叶钱青连翘二钱滑石块二钱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9林男童,二月二十五日
停滞化热,兼为邪袭,相搏于胃而发呕吐,舌苔黄糙,胃家滞热象颇盛,亟宜芳通宣化荡滞。
广藿香三钱青竹茹八钱炒枳壳钱半
大青叶三钱陈皮二钱枯黄芩三钱
全瓜蒌一两炒稻芽三钱栀子炭三钱
郁李仁二钱薄荷钱半炒谷芽三钱
知母三钱川黄连钱半(吴萸二分泡水炒)
10左女童,十一月十一日
停滞伤中,兼感寒袭,肝热被束,头晕寒热,腹痛,舌苔黄厚,畏食冷物,脉大而实,治宜清疏宣化。
鲜苇根两冬桑叶三钱鲜石斛五钱(劈先煎)
杭菊花三钱僵蚕三钱苏叶钱
薄荷钱半知母三钱全瓜蒌六钱(元明粉六分拌)
荷叶一个青连翘三钱大腹绒钱半
郁李仁三钱炒栀子三钱
11刘女童,二月二十五日
滞热兼时感,面赤发热,喉痛,口渴思冷,舌苔黄厚,脉大而数,右寸两关并盛,当辛凉芳化,兼降滞热。
鲜苇根两全瓜蒌八钱生石膏八钱(研先煎)
杜牛膝三钱冬桑叶三钱薄荷叶钱半
肥知母三钱蒲公英三钱龙胆草二钱
地骨皮三钱板蓝根三钱金银花三钱
酒川军五分(泡水兑入)
六神丸三十粒(分吞)
12程男童,九月二十一日
时邪解后,形冷不已,入夜汗出,盖散药较过,表分受伤,阴分中余邪未净之故也。脉大而数,治宜清滋凉化之。
地骨皮三钱小生地三钱生蛤粉八钱(布包先煎)
条黄芩三钱栀子炭三钱益元散三钱(布包)
龙胆草钱半生牛膝二钱生桑白皮三钱
朱莲心钱半盐知母二钱盐黄柏二钱
淮小麦两生藕两
二诊:九月二十四日。加小川连钱半,鲜石斛五钱、紫雪三分(分冲),去牛膝。
13兰男童,九月二十六日
时感闭热,解之未透,停滞较盛,舌苔黄糙,寒热口渴,便尚不秘,而有谵语,脉大而数,当辛凉苦降芳解之。
连翘三钱地骨皮三钱鲜石斛五钱(劈先煎)
酒黄芩二钱薄荷钱半杏仁泥三钱
鲜芦根两莲子心一钱全瓜蒌六钱
知母三钱青竹茹五钱大青叶三钱
金银花四钱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14李女幼,五月初六日
湿热内蓄,兼为邪袭,表里闭塞,头疼,寒热,舌苔白腻,脉象滑数而伏,亟宜清疏芳解之。
鲜芦根两枯黄芩三钱连翘三钱
瓜蒌五钱冬桑叶三钱焦栀子三钱
竹茹五钱杏仁三钱地骨皮三钱
薄荷叶钱半知母三钱金银花四钱
太极丸一粒
15王男幼,九月二十九日
内热久蓄,兼为寒束,邪闭于中,遂致壮热口渴,呕吐泻泄手纹隐伏,宜清疏凉解,兼用芳开。
生石膏三钱青连翘钱半广木香五分
莱菔子二钱薄荷叶五分地骨皮钱半
广藿梗三钱川厚朴三分车前子三钱(布包)
金银花三钱小川连钱盐橘核三钱
鲜芦根六钱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苏合香丸一粒(分四次入)
16杨男童,八月初二日
伏热时感,初起即发壮热,头身疼楚,舌苔黄垢,脉大而数,寸关并盛。症属初起,宜辛凉芳解。
生石膏两连翘三钱薄荷叶钱半
龙胆草二钱鲜茅根两鲜芦根两
辛夷三钱地骨皮三钱白僵蚕三钱
金银花五钱知母三钱枯黄芩三钱
莲子心二钱全瓜蒌八钱大青叶三钱
鲜荷叶一个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按:伏热初起即壮热,苔黄垢,脉数大,里热盛极。治用清热解毒宣透达邪,白虎、紫雪、龙胆草、黄芩、莲子心等苦寒直折;薄荷,荷叶、芦根、金银花、连翘、辛夷等辛凉芳解。
17王女童,七月初一日
初患微感,闭湿热于上中两焦,解之未当,发热迄未能除,久卧则湿郁气滞,肝家亦热,易致患感兼作腹痛,口渴,两关脉大而数,宜清疏和化之。
鲜苇根八钱栀子炭三钱炒谷芽三钱
炒稻芽三钱地骨皮三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知母三钱川郁金钱五分合欢花三钱
桑白皮二钱杏仁泥三钱大腹绒钱五分
冬瓜皮一两鲜荷叶一个
18魏女幼,八月初七日
湿热滑泻,初兼外邪,兼有停滞,发热口渴,手纹伏,治以清疏芳解之品。
生石膏四钱冬桑叶三钱杏仁泥三钱
薄荷钱酒黄芩二钱栀子三钱
小川连钱五分地骨皮二钱滑石块三钱
苏梗钱知母二钱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二、咳喘
1韩女童,六月二十五日
湿热相郁,肺令失肃而成久咳,经为之阻,脉象滑大而数,舌苔垢腻,亟宜清疏凉化豁痰,兼达经络。
鲜石斛五钱杏仁泥三钱黛蛤粉六钱(布包先煎)
瓜蒌皮五钱通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知母三钱川牛膝三钱代赭石二钱
炒甜葶苈三钱枯黄芩三钱青竹茹六钱
川郁金二钱橘核三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西瓜翠衣两
2闻男童,七月十八日
湿热咳嗽,肝脾并盛,清肃之令,不能下行,小溲浊,舌苔白腻,脉象弦滑而数,亟宜清平疏化豁痰,以宣畅之。
生石膏八钱麻黄二厘天竺黄二钱
僵蚕二钱代赭石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杏仁泥三钱竹茹六钱陈皮钱
地骨皮三钱瓜蒌三钱代蛤粉二钱(布包)
桑白皮三钱莲子心钱半六一散三钱(布包)
鲜九菖蒲根两鲜芦根两鲜茅根两
盐知母钱半盐黄柏钱半车前子二钱(布包)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3王女童,五月二十一日
肺络湿热郁阻日久,鼻流清涕,且咳嗽多痰,口渴,脉滑数,宜清疏肃肺。
薄荷钱栀子三钱生石膏五钱(先煎)
知母三钱黄柏三钱清半夏三钱
鲜芦根两莲子心二钱辛夷三钱
滑石四钱蒲公英三钱甜葶苈三钱
杏仁三钱金银花四钱连翘三钱
藕两荷叶一个
按:湿热郁阻,兼有外邪。
4惠男童,六月二十八日
湿热久咳,服药过于燥补,以致肺络为湿热所敛涩,肺气不惟不舒,且有伤肺,血随痰出,六脉短数太甚,膈上痛,亟宜凉化豁痰,兼防腐溃。
全瓜蒌六钱血余炭钱生石膏六钱(研先煎)
酒黄芩三钱炒甜葶苈四钱蒲公英四钱
杏仁泥三钱知母三钱鲜茅根八钱
金银花四钱苦桔梗二钱甘草五分
通草五钱鲜九菖蒲根四钱(和凉开水捣)
竹沥水五钱和入
西黄丸五分(分吞)
按:燥补伤肺,血随痰出,且膈上疼,恐其腐溃,用西黄丸。
5李男童,十月初八日
旧患痰咳,湿热素盛,冬令寒来又致复,曾发水痘,亦时邪与热所致也,脉滑大而数,宜清疏豁痰。
生石膏六钱九菖蒲二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知母三钱瓜蒌八钱鲜青竹茹八钱
代赭石二钱金银花三钱僵蚕二钱
藕两杏仁泥三钱甜葶苈二钱
地骨皮三钱鲜芦根四钱鲜茅根四钱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6孙女童,三月二十二日
痰咳已经二十余日,甚则呕吐,病初起解之未透,遂致风温久郁。肺令不肃,脉大而滑数,当疏化豁痰。
桑叶三钱甜葶苈子二钱生石膏六钱(研先煎)
知母三钱紫全苏二钱竹茹五钱
生桑白皮五钱栀子三钱杏仁泥三钱
糖心瓜蒌六钱胆南星钱大青叶三钱
僵蚕三钱薄荷钱五分
鲜九菖蒲根三钱(和凉开水捣汁兑入)
安宫牛黄丸一粒(分八角,每服一角)
7王女童,十一月初八日
痰咳既久且剧,中西医治迄未止,近更加甚,痰涕均有血出,脉大而滑数,面浮,苔腻,亟宜辛凉疏化。
生石膏五钱鲜茅根八钱鲜芦根八钱
桑白皮二钱花蕊石二钱石决明六钱
血余炭二钱甜葶苈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杏仁泥三钱代赭石二钱地骨皮三钱
焦栀子三钱瓜蒌三钱知母三钱
竹茹五钱天竺黄钱半川牛膝二钱
鲜九菖蒲根三钱
安宫牛黄丸一粒(分三角和入)
按:痰咳日久,热迫血行,痰涕血出,以花蕊石化瘀生新。
8赵女童,五月三十一日
湿痰过盛,痉挛作嗽,已将半月,气机失畅,不能仰卧,咳甚伴吐,舌苔白腻,脉取弦滑,亟宜渗湿豁痰。
清半夏三钱炒甜葶苈四钱生石膏八钱(研先煎)
嫩麻黄三厘代赭石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青竹茹六钱杏仁泥三钱滑石块四钱
生知母三钱枯黄芩三钱竹沥水四钱
藕两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9郑女幼,二月二十九日
脾家湿寒,运化不行,兼为风袭,痰涎上阻肺络清肃之令,呼吸痰声极盛,手纹红而长,治宜辛通芳化。
云苓皮钱半炒秫米钱半煮半夏钱
皂角三分广陈皮五分苏子霜三分
淡干姜二分苦杏仁钱半炙升麻二厘
川柴胡半分白芥子五分生甘草三分
瓜蒌仁钱(元明粉三分拌)
按:湿痰兼寒,用二陈汤合干姜、白芥子以辛通。
10周女童,五月初八日
湿热素盛,肺失清肃,入夜咳嗽,痰不易出,口渴喜饮,脉象弦滑,宜清肃豁痰。
生石膏四钱杏仁泥二钱生知母二钱
生黄柏二钱旋覆花钱半鲜芦根六钱
甜葶苈三钱全瓜蒌四钱生赭石钱半
鲜石斛四钱青竹茹四钱黛蛤粉五钱(布包)
清半夏二钱藕两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按:湿热咳嗽,痰不易出,孔伯华先生常用鲜石斛配合黛蛤粉,取效甚捷。
11潘女童,十月十二日
滞热在中,兼为邪袭,服药躁动气分,咳嗽气呛,舌苔黑燥,脉盛于右寸关,治当清疏润化,以肃上中二焦。
连翘三钱板蓝根三钱鲜石斛五钱(劈先煎)
杏仁泥四钱通草钱苏子霜钱半
全瓜蒌八钱知母三钱地骨皮三钱
条黄芩三钱梨皮两鲜枇杷叶四钱(去毛布包)
薄荷五钱(后下)
12张男童,三月初九日
内热较实,外邪亦盛,肺胃闭阻,呛咳发热,口渴气促,脉象滑数,须防发斑疹,亟宜辛凉芳解。
鲜芦根两甘中黄三钱生石膏六钱(研先煎)
薄荷钱五分龙胆草三钱杏仁泥三钱
白僵蚕二钱知母三钱金银花四钱
冬桑叶三钱酒川军五分通草钱
蝉衣钱五分苏叶钱
鲜九菖蒲根三钱(和凉开水捣汁冲入)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13薛男童,三月二十日
据述患呛咳数月,间有发厥之候,迄未就愈,每早起咳而见痰则轻,此风寒侵肺,日久化热为痰之故,且有食火为患,脉象,弦洪,治宜清肝肺,豁痰湿。
知母二钱贝母二钱干杷叶三钱(去毛布包)
麦冬三钱冬瓜仁三钱竹茹二钱
桑叶二钱橘皮二钱橘络二钱
甘草一钱炒麦芽三钱炒稻芽三钱
杏仁泥三钱(去皮尖)生梨皮一具白茅根四钱
14王男童,四月十七日
前方药连晋,症因热象太实而未能减,肺部溃烂者,瘀腐未清,六脉仍洪数而大,呛咳无痰,津液不复,再以凉化润燥,兼消肿痛。
生石膏两生侧柏叶三钱知母三钱
全瓜蒌两鲜石斛两金银花六钱
川黄柏三钱甜葶苈二钱鲜茅根两
桑白皮三钱酒黄芩三钱地骨皮四钱
蒲公英五钱苦桔梗二钱黛蛤粉八钱(布包先煎)
甘草二钱羚羊角二分藕两
西黄丸一粒(分吞)
按:此例系肺痈脓成,用甘草、桔梗之轻举,合蒲公英、银花、西黄丸等消肿止痛。
15陈女童,十二月初七日
外感之后,肺家燥气太炽,咳嗽尚盛,肝家亦热,气息不畅,舌赤无苔,脉象数大,左关较盛,宜清疏润化。
鲜苇根两杏仁泥三钱苏子钱五分
酒黄芩三钱知母三钱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)
代赭石钱五分地骨皮三钱桑白皮三钱
瓜蒌皮六钱僵蚕三钱鸭梨半个
16车女童,九月二十五日
肺燥肝强,经邪袭即作咳,湿热相郁,痰不易出,舌苔白腻而垢,上有黄苔,胃热亦盛,当以事清解,因两关脉大,兼凉肝胃以畅气分。
鲜杷叶五钱竹茹四钱鲜石斛五钱(劈先煎)
全瓜蒌八钱知母三钱杏仁泥三钱
真川贝母二钱苏梗钱半霜桑叶钱
薄荷钱生桑皮两
按:桑皮得风木之气入肝,既达肝郁,又肃肺气,生用可清润肺之燥热。此例重用至一两。
17李女童,九月十日
伤风咳嗽,气息喘促,湿热风袭,闭于肺,表里不畅,遂发肌热,脉大而数,治以清热。
地骨皮三钱知母三钱生石膏四钱(先煎)
麻黄梢三梗苏梗钱酒黄芩三钱
杏仁泥三钱竹茹五钱莲子心钱
甘草五钱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按:麻黄三梗即三小段。
18张女幼,六月初九日
肺气不肃而作嗽,夜间略重,痰咳不畅,兼为时邪,手亦微热,手纹红长,宜清解豁痰。
鲜苇根四钱清半夏五分金银花二钱
地骨皮钱杏仁泥钱陈皮五分
甜葶苈钱苏子霜五分生知母钱
莲子心钱生黄柏钱
紫雪丹二分(冲)
二诊:六月十二日。连服前方药,咳嗽已减,第余热未净,仍有低烧,加生石膏三钱、安宫牛黄散分半,去苏子。
19冯男幼,九月十八日
手纹青长而大,肝热极盛,兼有停滞,痰涎上阻,肺络气不得畅,腹痛,舌苔垢腻,当清疏豁痰,兼降肝胃。
甜葶苈钱苏子霜钱半鲜石斛四钱(劈先煎)
杏仁泥二钱鲜竹茹五钱龙胆草钱
冬桑叶三钱全瓜蒌四钱盐橘核三钱
薄荷钱知母三钱益元散三钱(布包)
鲜九菖蒲三钱
太极丸一粒(分二次泡化兑入)
20许男童,九月二十一日
肺家湿热久蓄,每为风邪所袭即发喘促,面色黄滞,痰涎浓厚,脉大而滑数,治以辛凉疏化。
生石膏五钱竹茹五钱条黄芩三钱
甜葶苈钱半麻黄梢二厘知母三钱
地骨皮三钱杏仁泥三钱苏子钱半
黛蛤粉四钱代赭石钱旋覆花钱(布包)
生桑白皮三钱鲜九菖蒲根三钱(和凉开水捣汁兑服)
竹沥水两五钱(冲入)
紫雪丹三分(和入)
按:痰涎浓厚,用菖蒲根、竹沥水、黛蛤粉清热豁痰。
三、温暑湿燥热
1张男童,九月十八日
温热误投药剂,使邪深陷,六脉细数有力,面色青滞,寒热状如疟,舌苔白腻,腹中宿滞,气逆作痛,亟宜从血分导邪外出。
生鳖甲钱半生石膏四钱知母三钱
小川连钱半地骨皮三钱青蒿梗钱半
川黄柏二钱莲子心钱栀子炭三钱
炒透常山钱半滑石块四钱黛蛤粉六钱(布包)
乌药二钱炒橘核三钱
紫雪丹四分(分和)
2金男童,六月十二日
湿热蕴蓄兼暑袭,筋络痠痛,肌热作呕,头晕,脉大而滑数,治以芳解疏化。
鲜芦根两桑叶三钱连翘三钱
鲜竹茹八钱莲子心钱半小川连钱五分(吴萸三分炒)
佩兰梗钱半苏叶钱广藿梗三钱
厚朴七分大腹绒钱半薄荷钱半
益元散四钱(布包)
按:湿热兼暑,肌热作呕,常用藿梗,佩兰芳香化浊,左金丸,益元散清热利水。
3吴男童,闰月初六日
停滞兼暑袭,遂发壮热,已得泄出,当可渐解,脉大而数,亟宜清疏芳解之。
鲜苇根两川黄连钱五分炒稻芽三钱
莲子心钱冬桑叶三钱知母三钱
青竹茹六钱薄荷叶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酒黄芩三钱广藿梗三钱西瓜皮二两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按:西瓜皮清热祛暑湿。
4徐男童,十一月初四日
湿热困脾,精力疲顿,形冷亦盛,舌赤苔白腻,脉弦滑而实,右手较盛,亟宜清疏芳化利湿。
鲜苇根两忍冬藤六钱云苓皮四钱
盐知母三钱盐黄柏三钱冬桑叶三钱
莲子心二钱清半夏钱半川牛膝三钱
薄荷叶一钱青蒿梗三钱大腹绒钱半
福泽泻三钱
苏合香丸一粒
二诊:十一月初六日。服前方药后,形冷已除,第湿热未清,纳差,再以原方加减。加鲜石斛四钱、炒稻芽三钱、栀子炭三钱、车前子三钱,减去苏合香丸。
5李男童,九月九日
时邪重证,热象极炽,寒热口渴,神迷谵妄,舌糙而黑,大便秘结,六脉伏数而实,宜辛凉疏化,苦降芳通。
鲜茅根两鲜苇根两莲子心二钱
龙胆草二钱知母三钱生石膏两(研先煎)
地骨皮三钱桑叶三钱全瓜蒌两
白僵蚕三钱薄荷二钱金银花五钱
大青叶三钱酒川军钱五分(开水泡兑)
紫雪丹五分
二诊:九月十三日。加鲜生地两、鲜竹茹两。
按:此例属典型阳明腑实之神迷谵妄,又兼有上焦症未了,且寓下焦阴已伤,故主以酒军配瓜蒌、大青叶,而银花、薄荷解其外,知母、地骨养其阴,紫雪之用亦取咸泻之功。设生石膏,龙胆草、莲子心并使诸寒凉之性,芦根通气,茅根行血,皆为之佐。法在辛凉疏化,尤重苦降,非比热扰心包之谵妄。况再称加鲜生地、鲜竹茹,皆益胃之品,胃之病使去,胃之正使复。早料于前矣。
6纪男童,十月十七日
重感之后,攻伐太过,热已内陷,虽凉化,邪不能外达,而燥象颇炽,发热,咳嗽,舌无苔而绛,脉大而数,当从阴分启之外达。
鲜芦根两地骨皮三钱生鳖甲钱半(先煎)
大青叶三钱杏仁泥三钱青蒿梗钱
金银花四钱桃仁泥二钱生石膏五钱
焦栀子三钱全瓜蒌六钱薄荷叶钱半
苏子霜钱半藕两
鲜九菖蒲根三钱(和凉开水捣汁兑入)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二诊:十月十九日。服前方药后,热已退,第服药过燥,痰为热灼而干涩,咳而不嗽,脉尚数,再以前方加减。
生石膏五钱鲜苇根两青蒿梗钱
地骨皮三钱鲜石斛三钱桃仁泥钱半
杏仁泥三钱栀子炭三钱黛蛤粉四钱(布包)
全瓜蒌六钱知母三钱生鳖甲钱半(先煎)
薄荷钱梨两甜葶苈钱半
藕两鲜九菖蒲根三钱(捣汁和入)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7李女童,九月初二日
湿温兼时感,初未得解,邪渐深陷,口渴耳聋,寒热便秘,头身疼楚,脉伏滑而数大,亟宜辛凉疏化,佐以芳通。
蝉衣三钱龙胆草三钱生石膏两(研先煎)
鲜苇根两大青叶三钱莲子心二钱
全瓜蒌两金银花五钱白僵蚕三钱
薄荷二钱杏仁二钱桃仁二钱
甘中黄二钱知母三钱酒川军钱(开水泡兑)
紫雪丹五分(分冲)
二诊:九月初三日。服前方药后,表里均未解,两实之象较盛,发热、口渴、食冷、耳聋等象未除,脉仍洪数,再以前方加减。
龙胆草三钱桃仁泥二钱生石膏两(研先煎)
杏仁泥三钱知母三钱鲜苇根两
全瓜蒌两地骨皮三钱薄荷钱五分
白僵蚕三钱大青叶三钱金银花五钱
川黄柏三钱川郁金二钱酒川军钱二分(开水泡兑)
安宫牛黄丸一粒(分二剂药和入)
三诊:九月初五日。加鲜九菖蒲根三钱、生石决明六钱。
四诊:九月初十日。症象已转,肝家热邪尚盛,耳聋未通,口渴食冷,发热尚未退净,大便四五日未下,脉尚数,再依前方加减。
龙胆草三钱桃仁二钱生石膏两(研先煎)
杏仁二钱知母三钱桑寄生五钱
大青叶三钱川黄柏三钱石决明两(生研先煎)
生鳖甲三钱地骨皮三钱全瓜蒌八钱
朱莲心二钱金银花四钱郁李仁二钱半
忍冬藤四钱代赭石钱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)
藕二两荷叶一个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五诊:九月十三日。加酒川军五分(开水泡兑)、橘核四钱、杏仁泥三钱。
六诊:九月二十一日。大病之后,余热未清,湿滞未下,大便结而未通,口渴思冷,寒热痰涎仍盛,足部痛楚,脉数大,再为变通前方。
川黄柏三钱龙胆草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赭石二钱知母三钱石决明两(生研先煎)
全瓜蒌两栀子炭三钱生石膏两(研先煎)
地骨皮四钱杏仁泥三钱生鳖甲三钱(先煎)
薄荷钱五分郁李仁三钱梨两(切片)
川牛膝三钱元明粉钱酒军钱(开水泡兑)
苏子二钱藕两鲜九菖蒲根三钱
安宫牛黄丸一粒(分二剂和入)
8徐女童,闰月初九日
阴分中实邪久郁,殊难即清,是以发热经久不除,气机横逆,兼以暑湿相困,更不清爽,脉仍弦滑数大,左关较盛,再为清滋和化。
川黄柏三钱广藿梗二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代赭石二钱知母三钱生鳖甲三钱(先煎)
鲜竹茹五钱地骨皮三钱生牡蛎四钱(布包先煎)
川郁金二钱龙胆草炭钱生海蛤五钱(布包先煎)
朱莲心钱五分炒焦谷芽三钱炒焦稻芽三钱
大腹绒钱五分川牛膝三钱藕两(切片)
二诊:闰月十一日。初晋前方药效颇好,继则又以肝热被束,不得畅达,心跳又盛,甚则筋急,左关脉独盛,再以前方稍事变通。
桑寄生五钱川黄柏三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代赭石二钱知母三钱生牡蛎四钱(布包先煎)
青竹茹五钱地骨皮三钱石决明八钱(生研先煎)
莲子心二钱炒谷芽三钱生鳖甲二钱(先煎)
陈皮八分杭菊花三钱磁朱粉四钱(布包先煎)
鸡血藤五钱藕两真血珀钱(布包)
炒稻芽三钱鲜荷叶一个
三诊:闰月十三日。加白蒺藜钱五分、广藿梗钱五分、龙胆草钱五分(酒洗)、大腹绒饯五分;去杭菊花;地骨皮加至四钱。
四诊:闰月十五日。血分为邪热久郁,达之殊不易,发热尚不能除,气机滞阻,时届盛暑,郁当更甚,肝脉独盛,再为变通治法。
川柏三钱青蒿梗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代赭石二钱知母三钱生鳖甲三钱(先煎)
栀子炭三钱青竹茹五钱石决明八钱(研先煎)
地骨皮三钱嫩桑枝五钱磁朱粉四钱(布包先煎)
薄荷五分莲子心钱五分广藿梗二钱
川黄连钱二分炒谷芽三钱炒稻芽三钱
鲜荷叶一个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五诊:闰月十九日。症象略转,又为暑袭,头痛呕逆,泻泄,气机更属不畅,脉大而数,右关较盛,亟宜先为芳解。
鲜苇根五钱陈皮钱五分厚朴四分
佩兰梗二钱鲜九竹茹五钱薄荷钱
广藿梗三钱知母三钱地骨皮三钱
鲜荷叶一个炒稻芽三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川黄连钱五分(吴萸二分泡水炒)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六诊:闰月二十二日。六脉均有伏象,左三脉尤甚,来往亦不畅,盖有新邪束缚,气机不能外达,兼有腹痛,中满泻泄,暑湿相郁,亟宜从标芳化。
云苓皮三钱小川连钱二分(吴萸二分炒)
栀子炭三钱炒秫米三钱橘核三钱(乌药二钱同炒)
知母三钱地骨皮三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大腹绒钱五分泽泻二钱广藿梗三钱
杭菊花三钱鲜荷叶一个薄荷梗钱
七诊:闰月二十五日。阴分虚燥,借秋燥而愈盛,脾为湿郁,因暑湿而愈实,肺气为之失肃,阳明因之而热,脉象弦滑而数大,再为标本并治。
甜杏仁三钱代赭石二钱旋覆花二钱(布包)
地骨皮三钱知母三钱黛蛤粉六钱(布包先煎)
鲜竹茹五钱生紫菀三钱苏子霜钱五分
川黄柏三钱鲜苇根五钱桑白皮钱五分
朱莲心钱广藿梗二钱川牛膝三钱
炒稻芽三钱藕两
八诊:闰月二十八日。加合欢皮四钱、磁朱粉四钱、麦冬三钱、鲜荷叶一个;去苇根;加地骨皮至四钱。
九诊:闰月三十日。连晋前方药,症象仍无进益,左关脉大而数,阴分仍属虚而不敷,气仍虚滞而不调,再以滋益和化并用。
麦冬三钱地骨皮四钱生牡蛎四钱(布包先煎)
知母三钱生紫菀三钱磁朱粉四钱(布包先煎)
川牛膝三钱川黄柏三钱花旗参钱
合欢花四钱炒谷芽三钱土陈皮三钱
藕两炒稻芽三钱
9刘男幼,八月初八日
热实于里,外感时邪,解之未透,渐至深陷,口渴、谵语,舌苔黄灰垢糙,肌热,脉大而数,肝胃并实,亟宜辛凉疏解,苦降芳通。
白僵蚕三钱知母三钱生石膏(研先煎)两
鲜苇根两龙胆草三钱桃仁二钱
杏仁二钱瓜蒌一两冬桑叶三钱
薄荷叶钱五分全蝉衣三钱条黄芩三钱
大青叶三钱酒川军八分川黄连钱五分
辛夷钱五分地骨皮三钱鲜九菖蒲根三钱
安宫牛黄丸一粒(分两剂药内和入)
二诊:八月初十日。两晋前方药,表邪未达,神志末转,热象太实,邪陷于里,谵妄欲狂,脉大而数,腹胀肌热,舌苔黄燥,表里之气仍属两实,大便泻而结粪未尽,仍依前方加减。
白僵蚕三钱知母三钱生石膏两(研先煎)
小川连三钱鲜苇根两全蝉衣三钱
瓜蒌两龙胆草二钱冬桑叶三钱
桃仁二钱杏仁二钱莲子心三钱
薄荷叶钱五分辛夷钱五分地骨皮三钱
竹茹八钱酒川军六分鲜荷叶一个
鲜九菖蒲根四钱羚羊角分半(另煎兑入)
犀角一分半(另煎兑入)安宫牛黄丸一粒(和入三分之二)
三诊:八月十三日。症象已转,神志渐清,谵语等象已退,第发热未退,白痧未透,脉尚滑洪而数大,较前已缓大半,再为清芳疏化。
白僵蚕三钱知母三钱生石膏两(研先煎)
莲子心三钱鲜芦根二钱全蝉衣三钱
川黄柏三钱龙胆草二钱冬桑叶三钱
桃仁二钱杏仁二钱雅连三钱
薄荷叶钱五分辛夷二钱地骨皮三钱
金银花五钱甘中黄二钱橘核三钱
栀子炭三钱羚羊角分(另煎兑入)
犀角分(另煎兑入)鲜九菖蒲根四钱
益元散四钱(布包)石决明两(研先煎)
鲜杷叶四钱(去毛布包)安宫牛黄丸一粒(分二次和入)
四诊:八月十五日。神志转清,气分仍实;胃中闷损,气机不畅,白痧仍未净,舌苔又呈灰糙,脉仍数大,滞热未消,再依前方稍适增减。
僵蚕三钱桃仁二钱生石膏(研先煎)两
杏仁二线莲子心三钱蝉衣三钱
龙胆草二钱鲜苇根两鲜茅根两
冬桑叶三钱知母三钱川黄柏三钱
薄荷二钱川郁金钱五分旋覆花钱五分(包)
代赭石钱地骨皮三钱金银花五钱
全瓜蒌两鲜荷叶一个甘中黄三钱
郁李仁二钱虫一枚生枳实二钱
晚蚕砂由钱川黄连二钱鲜杷叶四钱
羚羊角一分犀角一分鲜九菖蒲根四钱
安宫牛黄丸一粒(每剂药内和入一半)
10颜男幼,七月二十六日
热郁于中,兼感时邪,寒热肢厥,耳聋,大便自利,神形呆痴,谵语思冷,脉弦数而实,亟宜辛凉芳化。
桑叶三钱莲子心二钱生石膏六钱(研先煎)
鲜苇根两龙胆草二钱薄荷钱五分
川黄柏三钱小川连三钱知母三钱
栀子炭三钱金银花五钱辛夷二钱
鲜荷叶一个僵蚕三钱甘中黄钱五分
鲜九菖蒲根三钱
局方至宝丹一粒(分两剂药内和入)
按:神志呆滞,耳聋肢厥,即俗所谓秋傻子。大便自利为热结旁流。
二诊:八月初二日。症象已转,热势尚炽;发热未除,耳聋谵语神痴等象未除,脉象较缓,旁流较缓,当可逐渐恢复,再依前方增减。
鲜茅根两知母三钱生石膏两(研先煎)
地骨皮四钱龙胆草三钱鲜九菖蒲根三钱
莲子心二钱白僵蚕三钱生鳖甲二钱(先煎)
小川连三钱金银花五钱生甘草钱五分
辛夷二钱炒枳壳钱栀子(炒)钱
川黄柏三钱荷叶一个酒川军五分(开水泡兑服)
生滑石块三钱犀角一分半(另研兑入)
安宫牛黄丸一粒(分两剂药内和入)
三诊:八月初六日。加瓜蒌两、生石决明六钱,乌药三钱;酒川军改钱;去辛夷、犀角。
四诊:八月十一日,症象业经大转,阴分尚未尽清,气机未和,腹中尚有痛时,大便泻出滞物,脉息已平,再依前方加减。
生鳖甲三钱地骨皮四钱知母三钱
小川连三钱乌药三钱生石膏六钱(研先煎)
川黄柏三钱枳实二钱石决明六钱(生研先煎)
莱菔子三钱龙胆草钱橘核三钱
生滑石块四钱甘草钱桑寄生五钱
薄荷钱鲜荷叶一个
安宫牛黄丸一粒(分两剂药内和入)
五诊:八月十九日。症已大愈,阴分尚亏,胃纳较复,脾运仍差,心包络余邪未尽,便秘,不能安睡,脉尚弦数而大,再为清滋和化。
首乌藤两全瓜蒌八钱生石膏六钱(研先煎)
枳实钱五分莲子心二钱石决明八钱(研先煎)
柏子霜三钱带心麦冬三钱桑寄生八钱
地骨皮四钱鲜地黄八钱知母三钱
板蓝根四钱郁李仁二钱炒六曲三钱
甘草钱藕一两(切片煎)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六诊:八月二十九日。原方加生鳖甲钱五分、杏仁泥三钱、薄荷叶钱五分、鲜苇根两;去甘草(因重复感受外邪)。
七诊:九月初一日。大病初愈,阴液末复,大便难,阴分中余邪未净,入夜仍有燥热,肝家阳邪仍未戢也,脉息仍数,再依前方增减。
炒谷芽三钱鲜苇根两旋覆花钱五分(布包)
代赭石二钱地骨皮四钱石决明两(生研先煎)
炒枳壳三钱知母三钱鲜石斛四钱(劈先煎)
焦六曲三钱郁李仁三钱首乌藤两五钱
炒稻芽三钱生鳖甲钱半(先煎)
鲜地黄五钱全瓜蒌八钱(元明粉钱同拌)
藕两益元散四钱(布包)
加料牛黄清心丸一粒(分和药内)
按:瓜蒌合元明粉同拌,缓泻而不伤阴,此二味走肺与大肠,从其表里也。
四、温疟
郭男童,三月初七日
初患时邪,渐化温疟,食水交滞,每日一作,脉象弦滑而数大,舌苔白腻,亟宜疏化荡滞,表里兼治。
青蒿梗二钱炒透常山钱生鳖甲钱半(先煎)
大青叶三钱地骨皮三钱生石膏八钱(研先煎)
生枳实钱半冬桑叶三钱桃仁泥三钱
杏仁泥三钱全瓜蒌六钱苏梗钱半
肥知母三钱鲜芦根两酒川军钱半(开水泡兑)
元明粉三分(冲)
紫雪丹三分(分冲)
五、温毒发颐
发颐多因温毒所致,前贤已定治疗之大法,迄今常用普济消毒饮化裁,然于热实肿痛时加龙胆草极苦之味,其凉之性以胜之甚妥。
孔伯华先生用六神丸治发颐,效应极佳,并常嘱患者除口服外,同时日以十至十五粒研磨外涂,不仅解痛,且可促消,屡施屡效,积验颇多。对于六神丸,当时先生最信服上海雷允上氏所制者。
孔伯华先生治双侧发颐(俗称蛤蟆瘟),立方中盐水炒橘核用至一两,佐以金铃子四钱。曾嘱余等:“发颐可引睾肿睾痛,甚则此病虽愈,而将来可能绝嗣,不可不慎。”今日观之,所论确为真知灼见。
1王男幼,三月十九日
温邪内蕴上灼,势已发为颐肿,手关纹赤长。宜清化以消之。
生石膏六钱全瓜蒌五钱地骨皮三钱
板蓝根三钱金银花三钱鲜苇根六钱
鲜茅根六钱川牛膝三钱莲子七钱半
蒲公英三钱龙胆草二钱焦栀子三钱
薄荷叶钱二分荷叶一个竹茹四钱
郁李仁钱半
六神丸二十粒(研和)
2白女童,六月十一日
湿热内蓄,兼感时邪,以致身烧,口渴,项肿发颐,大便秘,舌苔白腻、质红,脉弦滑,治以清疏芳凉透解之法。
生石膏六钱代赭石三钱旋覆花三钱(布包)
瓜蒌六钱鲜芦根两莲子心二钱
栀子三钱金银花四钱薄荷叶钱半
龙胆草二钱知母三钱黄柏三钱
连翘三钱蒲公英四钱大青叶三钱
地骨皮三钱鲜荷叶一个
紫雪丹四分(分冲)
3韩男童,八月初七日
热毒发颐,肌热咳嗽,脉大而数,右寸关并盛,亟宜清化消肿,兼疏外邪。
龙胆草二钱蒲公英四钱生石膏六钱(研先煎)
薄荷叶八分金银花四钱竹茹六钱
杜牛膝三钱知母三钱全瓜蒌六钱(元明粉六分同拌)
地骨皮三钱大青叶三钱益元散四钱(布包)
六神丸三十粒(分吞)
六、痘疹
1周女童,三月十八日
脾湿素盛,发为痘疹,连服清热利湿之剂,症象已减,又因新感,遂复发咳嗽,身烧,再依前方变通之。
生石膏八钱旋覆花三钱广藿梗三钱
石决明八钱生赭石三钱地骨皮三钱
薄荷叶钱半川牛膝三钱滑石块四钱
紫雪丹四分(冲入)
2孙女幼,十一月十二日
热邪兼时感,蕴而化疹,服保赤散温通之后,气机不能畅达,遂致遏于皮肤,腹痛颇甚,手纹隐而不现,当清疏和化,佐以芳通。
鲜苇根六钱冬桑叶三钱益元散三钱(包)
桃仁泥钱杏仁泥三钱小川连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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